音樂是薩爾茲堡的語言,它是莫札特和卡拉揚的故鄉,是電影真善美(The Sound of Music)的拍攝地,每年七、八月的音樂節,湧入的觀光客如過江之鯽。我約了佩姬、裘蒂和濤,頂著厚沉沉的烏雲,從慕尼黑搭上了往薩爾茲堡的列車(Bayern Ticket/2-5人/€25),巴望著一落地,精靈就能為我們掀開帷幕,補鳥人奏起快樂的笛音。當然,現實並不像童話那般可愛,我們只好多運用想像力,編織著藍天白雲下的旖旎風景。



走出車站,搭乘25號公車(單程€1.8)往水泉宮(Hellbrunn Palace)前進,一幢幢巴洛克建築撞入我的眼睛,雖然隸屬二戰期間的邪惡軸心,但薩爾茲堡幾乎毫髮無損地保存了城市原貌。車行約20分鐘後抵達水泉宮(一般€8.5/學生26歲以下€6),這座夏宮因巧妙的噴泉機關而遠近馳名,即使歷經了四百年,這些機關依然靈活運轉,在導覽員的作弄下,水柱從人們意想不到的角落射出,我打賭就算是《將計就計》裡身段俐落的凱薩琳,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花園裡充滿了希臘神祇和精巧細緻的雕飾,還有偶台劇、人造雨,以及能將陽光折射成彩虹的石頂。我不禁好奇,是誰童心獨具,建造了這麼頑皮的花園宮廷?裘蒂說一定是哪個色咪咪國王,只要看到身著薄紗的宮女沾濕衣裙,就龍心大悅,樂不思「暑」。她說對了一半,建造者Markus Sttikus(1574~1619)不只是個王子,也是個大主教,至於宮女部分,我查遍史籍也無証可考。



老城區的莫札特廣場上擠滿了消防車,並躺著一台翻倒的直昇機,並非有什麼意外事故,而是為了消防年舉行的大演習。我們從主教堂信步走到莫札特童年居住的黃色公寓,聽說為了莫札特250年,博物館費心請來美國設計師重新裝修,但雨水澆熄了我們參觀的興致,於是穿過迴廊來到了Getreidegasse,立刻陶醉於眼前可愛的街景—Louis Vuitton, Boss, Salamander, 甚至Nordsee和McDonald,都掛上中古世紀的典雅招牌,將整條街裝飾得既活潑又清新。



來薩爾茲堡不能不嚐嚐莫札特巧克力(Mozartkugel),它有四層節理,圓心由開心果和杏仁碎末混合,第二層為綿密的白奶油,第三層為黑奶油,最後裹上巧克力糖衣。這種別緻的巧克力於1890年由薩爾茲堡的皇家糕點師父Paul Fürst所發明,並於1905年在巴黎世界博覽會上拔得頭籌。可惜他並沒有為Mozartkugel這個名字註冊專利,盛名遠揚後,仿製品也像細胞分裂一樣迅速擴散,於是一場智財權的官司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打了半個世紀,直到1996年法官才裁定Fürst所生產的巧克力才能寫上“Originally”。為了凸顯差異,只有在薩爾茲堡當地的三家Fürst自營店才買得到正宗的莫札特巧克力。

然而假作真時真亦假,今日奧地利Mirabell公司每年量產九千萬顆莫札特巧克力行銷全球,又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市場老大只不過是個剽竊創意的傢伙。為了比較優劣,我們在雨水中展開了踏破鐵鞋的追尋之旅,終於在幾乎放棄的關頭,於米拉貝爾堡(Schloss Mirabell)斜對面發現了一家Fürst專賣店,瞧一眼價格,貴了將近一倍(單球€0.9),買整盒裝更貴兩倍以上。我們各自買了一顆,於回程的火車上先吃了一顆Mirabell的巧克力球,再小心翼翼地拆開得來不易的Fürst藍色包裝,一見之下納悶:怎麼每顆巧克力都長了一顆肚臍眼?原來在手工製作的過程中需要透過一根棒子,拆掉棒子後會留下小洞,於是就黏上一顆小巧克力球來遮醜,這當然有別於Mirabell巧克力球在機器生產下所擁有的光滑外表。至於味道,嚐完了Fürst之後,我們看了一眼先前所買的18顆盒裝Mirabell(€5.9),不約而同興起了「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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