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盛產玫瑰和美女,清邁有了「北方玫瑰」這個美麗的別名。說起玫瑰花帶給我的聯想,除了浪漫和愛情之外,更暗示了獨立和驕傲的內涵。談到獨立,自14世紀中蘭納王國(Lanna)遷都清邁,歷經了南方三個泰王朝的興替,她始終在强鄰覬覦下捍衛著王國的獨立性;談到驕傲,清邁擁有緜長的歷史淵源,並融合了泰緬寮的文化,讓只有兩百多歲的曼谷相形下難掩青澀的尷尬。



我們從素可泰跋涉五個多小時來到清邁,跨入老城區,護城河旁那道紅磚牆立刻吸引我的目光。西元1296年,孟萊王(Mengrai)創建清邁城,築起了四方各約一點五公里的城牆,我一直納悶,究竟是先有了城市,還是先有了城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道牆圍起了蘭納王朝的神經中樞,也圍起了十五世紀的黃金盛世。雖然在其後的百年間,它曾被來自北方的緬甸鐵騎跨過,也曾被來自南方的大城戰車推倒,但環顧清邁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護城牆上的一塊紅磚頭更忠貞地守護清邁的方寸土地,更真實地見證王朝的歷史興落。



如同素可泰一樣,蘭納王朝以佛為宗,城中隨處可見上百年的名寺古剎,其中最古老的當推清曼寺(Wat Chiang Man),它位於古城東北一隅,歷史和清邁城一樣悠遠。正殿裡供奉著小巧的水晶佛和大理石佛,負責聆聽人民渴盼豐收的心願。正殿旁有個方正佛塔,石壁雕以大象,格格不入的耳朵,足見新修補的痕跡。老城心附近的帕莘寺(Wat Phra Singh)保存了典型的蘭納建築,尖斜的屋簷,精雕的廊柱,甜甜圈式的佛塔,它是清邁規格最高的佛寺,曼谷的翡翠玉佛也曾在此落腳。正殿大佛擁有我見過最溫柔的眼神,我和馬克盤坐在它的視線下發呆,像襁褓中的小嬰兒,不解憂愁為何。和前兩座古廟相比,柴迪隆寺(Wat Chedi Luang)建成雖然稍晚(1441年),卻因1447年主持世界佛教會議而聲名大噪,寺名意謂「大塔」,佛塔據說原高90公尺,然而因地震和戰棼而垮了半截。縱令傾頹,繞塔一圈依然可見其壯闊的格局。



如果只打算撥半天光景給清邁廟宇,那麼西北郊山上的素帖寺(Wat Phrathat Doi Suthep)比其他佛寺都更值得佇留。(註1) 相傳駝著佛陀舍利子的大象,經過千折百轉後,在素帖山嚥下最後一口氣,信徒以為佛意歸此,於是一座大廟倚山而起。登上素帖寺前有個長階,由於階梯口盤著兩條五彩斑斕的石龍,故又名雙龍寺。我們循著龍身踏過三百餘階,甫步入寺內,高聳的黃金佛塔,耀眼的金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叫人目眩神迷。內牆上塗繪著釋迦牟尼的生平,從七步蓮花到涅盤圓寂,都叫繽紛的顏料娓娓道盡。我帶著馬克一邊觀賞壁畫,一邊為他敘述悉達多太子的故事,他總是殷切地在我腳步踏出之前,追問下一幅壁畫的意義。不過他最好奇的還是佛陀的「髮型」,我起先告訴他那圓圓的球狀物是鳥屎,他覺得又好笑又懷疑。後來我說,佛陀的髮型一開始並非如此,幾百年後的藝術家用髮旋來為佛陀定型,意味著三千煩惱絲皆呈圓滿。對於這個答案,馬克似懂非懂地點頭微笑。匆匆走過佛陀的一生,我在寺外平臺上鳥瞰無遮攔的清邁市區,腦海中依稀浮出周夢蝶的詩:

    誰是心裡藏著鏡子的人呢?
    誰肯赤著腳踏過他底一生呢?
    所有的眼都給眼蒙住了
    誰能於雪中取火,且鑄火為雪?
    在菩提樹下。一個只有半個面孔的人
    抬眼向天,以歎息回答
    那欲自高處沉沉俯向他的蔚藍。



說夠了大廟高佛,接下來刻劃些浮生雜繪。作客清邁,幾乎每個人會到位於章克蘭路上的夜市走一遭,然而或許是仗著盛名,夜市攤販上的商品貴得離了譜,和台灣路邊攤的價格不惶多讓,也難怪只有傻呼呼的觀光客願當待宰肥羊。如果你不樂於討價還價,或自認為殺價技巧有待加強,那麼不妨瞧瞧熱鬧就走,否則日後可能會爲高昂「補習費」悔不當初。倘若有機會在清邁跨週,務必把周日下午排空,留給古城區的假日市集。當天時過中午,古城區內的大道全部嚴禁車輛通行,由塔佩門前的廣場為起點,數以百計的攤販向城心蔓延好幾條街。喜歡民族風的女孩們在這裡可踏進了天堂,無論項鍊或腳鍊、耳環或手環、服飾或裝飾、皮帶或手袋,這裡的商品琳瑯滿目,選擇五花八門。想還價的話記得收斂點殺氣,這裡的行情比夜市平實許多,也難怪連當地人都逛得不亦樂乎!

談到餐廳,萍河(Ping River)上有不少著名的河濱餐廳,我們選擇了Good View。一想到前幾天在素可泰連家像樣的餐廳都尋不著,於是一口氣點了七、八道菜,算算也才花了一千泰銖。回程攔到一輛Tuk-tuk惡霸,故意拐彎繞角,謊稱找不到回旅館的路,氣得我們索性下車,錢甩了就走。另有一頓晚餐,我們光顧了東方文華經營的Le Grand Lanna,餐廳為仿蘭納王朝建築,園林造景呈現了傳統的宮廷風華,就連水池裡荷花的生長方向彷彿也經過悉心安排。我們一邊品嘗五星級料理,一邊欣賞泰國美女的曼妙舞姿。菜色和姿色相映成趣,也難怪一頓飯吃下來所費不贄,共三千六百泰銖(註2),這筆錢可以讓我們在清邁多住十個晚上!諷刺的是我在素可泰吃完路邊的20銖炒麵腸胃安然,吃了這頓豪華饗宴後,隔天卻頻頻發燒腹瀉,只得在旅館躺一整天,吃了三餐乾淨的白稀飯。看來我在泰國只有吃咖哩和炒飯的命!



至於住宿,我衷心推薦在清邁五天所落腳的旅店Bow Chiangmai(註3),它位於古城東北角落(清曼寺附近),離塔珮門只需步行15分鐘,附近商家和攤販雲集,加上低廉的價格、整潔的房間,和親切的人員,因此贏得我整個泰國行心目中最理想的旅店。每當入夜之後,附近的大道上會冒出許多雜食檔,其中一檔賣著印度鬆餅,類似台式蛋餅澆上香濃的煉乳,那是我們最鍾情的飯後甜點。

清邁,就像巴黎羅馬,一旦走過就難以忘懷。她又像小王子星球上的玫瑰花---誰能單純欣賞一朵玫瑰的美麗而不渴望擁有呢?她讓人走得離情依依,走得戀戀不忘,如果害怕被她俘虜,那麼不來也罷!


註1:素鐵寺距清邁市區15公里,我們包雙條上山,來回350B,中間逗留一個小時。
註2:Le Grand Lanna距離古城約15分鐘車程。套餐一份1100B,飲料、税和服務費另外計算,詳細介紹推薦閱讀愛咪姑的文章。餐廳預約電話:+66(53)262569(網站http://legrandlanna.com)
註3:A/C Double Bed Room一晚350B。(網站http://www.bowchiangmaihous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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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比的奧南灣名氣雖然響亮,但由於浪大水深,灘頭貝殼堆積,還有一些吸管和寶特瓶,對期待熱帶海灘風情的遊客來說可能會覺得掃興。幸好在東南不遠的半島上還有Railay這片淨土,時值淡季,Railay的Princess Resort打著買一送一的促銷專案,我們一探那雅緻的客房和清幽的環境,立刻決定從Wanna’s Place移情。



雖說位於半島,但從奧南灣到Railay只有水路一途(註1)。整個Railay半島上有三處沙灘:西岸(Railay West)、東岸(Railay East),和南邊的帕南灣(Phra Nang)。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消磨在西岸,那裡沙灘緜細平緩,海水碧藍澄淨,只消幾分鐘,立刻讓你全身上下的神經死結全部放鬆。幾天下來,雖然沒瞧見「烤香腸」的猛男,倒是瞄到不少「曬木瓜」的辣妹;還有一天下午,搭著世界盃熱潮,半島上的飯店共同籌辦了一場沙灘足球賽,專業少一點,興味卻十足。



聽聞帕南海角有猴子出沒,黃昏時我們信步往南,穿過曲折的石壁步道,一走到帕南海灘果然看見兩三隻猴子在垃圾桶上撒野,旁邊佇著一個兜售香蕉的小販,讓我不禁懷疑其中串通的陰謀。帕南海浪的性子較西岸稍急,海上也圍出了警示圈,不過依然有不少泳客在浪花前後殺進殺出,歡鬧聲此起彼落。東端盡頭有一個詭異的溶洞,洞裡供奉著某位女神,當地人會獻上陽具狀的木器當成祭品,祈求膜拜後能獲得麟兒。女神崇拜自古皆然,不過拜得如此露骨,還真是令我眼界大開。

帕南灣上Rayavadee酒店的房價令人吃驚,乍看之下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多看了一個零。酒店在溶洞下開了家BBQ,想在燭火下面對著無遮攔的海景用餐,肯定得捧上不少金銀。我們踩著斜陽的尾巴,在海灣盡頭停了下來,馬克在灘上揀拾著零星的貝殼,阿蕾在沙上寫著相思字,一艘長尾船前來迎接歸途的遊客,我按下快門,紀錄了印象最深的帕南風景



由於Railay的物資全仰賴水路運輸,因此物價幾乎比奧南翻上一倍,建議先在奧南採買一些塞牙縫的零嘴,才不會買包洋芋片都暗罵遇上黑店。另外值得一提的是Eric一家人,兩夫婦帶著兩個男孩在喀比待了一個暑假,儼然成為台灣的喀比專家(註3)。我們一起渡過了一個悠閒的上午,他們提供了許多Railay的實用情報,馬克也開心地找到難得的玩伴。

如果說奧南灣是喀比的一褶花邊裙擺,那麼Railay則是一條性感誘人的小腿肚。沒有Railay,我離開喀比時不會帶走任何眷戀。


附註:
1. 從奧南到Railay的船價每人為60-80B不等,通常60B須等湊足8人才開船,80B則滿6人就啟程。
2. Princes Resort一晚2000B,淡季買一送一,加馬克早餐150B(天)。
3. 有任何關於Krabi的問題就請到背包客棧呼叫Eri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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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兩年前的旅遊書,裡頭描述喀比「較其他旅遊勝地遲開發,故保留了大量自然生態」,然而在李奧納多的魅力和泰國政府的宣傳下,這塊原本素淨的海灘也逐漸學普吉島搔首弄姿起來。



曼谷飛往喀比的Air Asia班機一落地(註1),我們就像脫了弦的箭,掠過新穎明亮的機場大廳,搭上預約專車,往奧南灣(Ao Nang)的方向射去(註2)。此時短針才跨過八,四周寂靜的氛圍卻讓人有置身子夜的錯覺。落腳的Wanna’s Place位於奧南灣尾,老闆家鄉在阿爾卑斯山,娶了泰國新娘後,不上演夫唱婦隨的戲碼,反倒在隔著地中海和印度洋外的海灘上紮起根來。我們預訂了獨立小屋,屋內擺著一張大床和一張小床,實屋比官網的照片更勝一籌,以奧南灣的房價來說,確實物超所值(註3)。



來喀比前便風聞安達曼沿海小島星羅,隔天清早我們立刻報名四小島的行程。經過約半小時顛簸的航行,來到了波達群島(Koh Poda):其由內波達島(Poda Nai)、外波達島(Poda Nok)、塔布島(Tab Island),和莫島(Moh Island)所組成,故名四小島。當我們踏上外波達島的沙灘時,海潮正逐漸消退,海面上慢慢浮出一道金線,像一條隱密的通道,領著探尋的人群迎向塔布島。沙灘潔淨,海水甚淺,我搞不清自己是爬行還是划水,也記不得有多少婀娜的比基尼女郎從我的近視眼前走過,就這樣在大海悠揚的慢板中,我們輕鬆揮霍掉一個鐘頭光景。

外波達島別名雞島,乘船繞行外側便見聳立的岩石宛若雞首,馬克說它像恐龍,呵,誰叫木柵動物園不放幾隻野雞,偏偏讓好萊塢把幾千萬年前的絕種生物栩栩地烙印在小兒腦袋裡。船在臨近礁岩的海上息了引擎,領隊發給每個人浮淺設備,大夥兒紛紛下海,馬克不識水性,奪框的淚水比海水還鹹,為了保送他安然回船,我小腿被銳利的珊瑚礁劃得血跡斑斑,腳底也留下海膽十六針的英勇標記。阿蕾又弄散了淺水吸管,飄在50公尺外的海上,領隊不願檢回,只好賠錢了事。爲了消災轉運,我們當晚吃了一頓海鮮大餐,且不論是否靈光,至少給五臟廟一個納祭的理由。



至於那16針的處置,早在返途的船上就有許多善人獻策,有人說塗木瓜可將針頭溶解,有人說非得請醫生拔除,還有人拿縫衣針眼神朝我示意,我連忙搖手說No和Thank you。回旅館後找了木瓜敷腳,不見效果,於是詢問了奧南灣上的兩家藥局,她們一見是黑色針頭,異口同聲地說不拔除也不打緊,只是難免疼痛。其中一位藥師甚至叫我把海膽針再敲深一點,對身體將大有裨助。疼痛的感覺其實很明顯,每踩一步就得嚐一次抽筋般酸麻麻的滋味,但我一想到對身體的好處,便忍痛地用力踩了下去。

此趟四小島的旅程也邂逅了背包客棧上的兩位棧友Maggie和大使,一位古道熱腸,一位慷慨瀟灑。在她們的協助下,我們敲定了隨後曼谷五天的住所(Urban House);晚餐後回到旅館櫃檯,也意外地收到她們給馬克的禮物—游泳圈;更在她們的牽引下,認識了在Rai Lay度假的Eric一家人。只可惜來去匆匆,對於她們的熱忱和體貼,我們只能心存感念。



奧南附近有一個傳統市場(註4),有不少蔬果攤、魚販和熟食檔,買客幾乎都是當地居民,因此不需喊價。此外,走進Wanna’s Place斜對面的甬道中可發現許多餐廳,由於奧南灣面西,因此在夕照下邊聽海潮邊吃海鮮,那風景和氣氛到現在仍縈繞在我腦海底。


附註:
1. Air Asia曼谷飛喀比來回單人含税2,673B。
2. 喀比機場到Ao Nang計程車資600B,回程只要500B。
3. Wanna’s Place獨立小屋(Bungalow)一晚1,040B,訂三夜送一晚。
4. 每週一、二、五下午3點至7點。從奧南灣搭Tuk-tuk約十分鐘,單趟每人2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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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常熟,天下足」這句話套到Damnoen Saduak身上恰如其分,在Mae Klong河的灌溉下,這塊肥沃的土地成了泰國最大的碗缽。今日,人們來到這裡,倒不是為了拾一把田野的稻穗,而是為了穿越一條雜沓的漂流市集。



Damnoen Saduak位於曼谷西南一百公里處,車程約兩個小時。聽人說遊歷水上市場的最佳時辰是清早7點到9點,這除非前夕進駐或趕在日頭前從曼谷出發才可望達成。我們選擇參加考山路MAMA旅行社(全家對面)的行程,乍進門時,還沒張口詢問就聽到老闆娘報上價格,由此可窺這座漂流市集受人歡迎的程度(大人250B / 小孩200B)。

 水上市場的歷史是由拉瑪五世起筆的,為了西糧東運,1867年他下令開鑿溝通Mae Klong河、Tha Chin河和Chao Phraya河之間的渠道,費了兩年光陰,總算為這三條互不相犯的流水打造了一條共通的貿易神經。許多敏銳的生意人嗅到財神爺的味道,紛紛在運河兩側佔地築巢,最先落腳的一批是中國人,也因此當我乘船過渡,翹首岸邊人家,即令往昔絡驛的風華已悄然退下,爾今一個傴僂老翁的背影也令我倍感熟悉。接待我們的船家便是漳州後裔,年愈八旬的老婆婆指著案台上的觀音菩薩和福祿壽雕飾向我娓娓陳述,雖然操著我聽不懂的口音,但我明白她那一指的落點就是一百多年的痕跡,於是我像一個好奇小兒般肅然地點頭聆聽。



Damnoen Saduak的水上市場就在這樣的背景下逐漸喧嘩起來。在船夫的擺渡當中,我們緩緩划近,迎來了一位戴斗笠的婦女,一邊搖著槳,一邊兜售著蓮霧、木瓜、椰子、香蕉和柳橙,那水果的色澤比康丁斯基的顏料還要鮮明。再向市集深處划去,小舟上的商品琳瑯滿目,有斑斕的雨傘和笠帽、新鮮的蔬果和點心、還有五花八門的裝飾和紀念品,構成了一幅趣味洋溢的人文風景。比較掃興的是轟隆隆的電動馬達船,每當它們肥胖的身軀擠進狹窄的河道時,總是掀起一陣兵荒馬亂,震耳的噪音也讓人衰弱神經。至於擁擠的觀光客,我不就是其中一員,又有什麼好嫌惡的呢?

划出市集外圍,椰子樹和香蕉園取代了滂河林立的商家,空氣多了一股清新,喧嘩也歸於沉靜。一戶人家正在洗衣,當船身劃開的水紋流進了她舀水的盆子裡,她抬眼望向我們,那眼角的漫不經意反成了我們眼中的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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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購物天堂,曼谷一點也不讓香港。無論衣飾或裝飾、雜物或精品,只要有興致,荷包無須太飽也能瞎得大呼過癮。我們巧遇上七月下旬的年中折扣(30%-50% Off),於是在各大百貨公司之間馬不停蹄,讓我們的旅行除了心靈增益,也能有點實質戰利。

如果時間緊湊,那麼Siam Square的Paragon肯定是不二選擇。它在曼谷的地位相當於台北101,不過我覺得它更添了幾分氣派奢靡。大廳裡擺著一輛藍寶堅尼,四層的寬闊建築裡聚齊了時尚界的頂尖品牌,價格比台灣專櫃還令人咋舌。Paragon裡還有一家百貨公司,裡頭的品牌較平價,可以讓荷包舒緩一下神經。此外,美食街的食物五花八門,令人垂涎,不過冷氣像寒流來襲,記得帶件小外套才不會邊吃邊掉雞皮。



Emporium(BTS到Phrom Phong)的市場定位和Paragon相同,但是空間狹小了許多。五樓Food Hall裡有個中式麵食檔(翡翠),那榨醬麵的嚼勁和上海清湯拉麵的湯頭至今仍令我魂牽夢縈。Emporium旁有家NaRaYa,我看到不少中年男人一邊提著購物籃,一邊笑嘻嘻地挑選曼谷包,我們則兜了一圈後空手出門。至於其他百貨公司,如Central World, Robinson, Isetan等,裡頭商品大同小異,沒去也無須感到可惜。MBK走年輕取向,較符合學生口味。此外,Big C就像家樂福,想買土產或食物當伴手的人可以撿到便宜。



除了百貨公司外,為了買水果乾和咖哩粉,我們的足跡也走過了兩條罕為台灣遊客知悉的小路—批發街(Sampeng Lane)和印度街(Phahurat)。首先從中央碼頭搭渡船到Ratchawong(N5),隨後直行約三百公尺就抵達Sampeng Lane交叉口,由此右轉是服飾批發市場,左轉是雜貨集散地,聽說恰圖恰市場裡許多商品也從這裡批貨(或從清邁假日市集)。沿著批發街西行接近Phahurat時,路人的衣著和輪廓逐漸改變,店舖裡慈眉的佛像也換成了濃眼的象神。生活在泰國的印度人並沒有霑淋金磚四國的雨露,居住的角落猶可嗅出貧窮的氣息。走在批發街和印度街,你可能瞧不上這裡的貨色,但許多別具風格的人文景觀將令你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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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去素可泰,一直是令我們躊躇不決的問題。素可泰和曼谷相距六至七個鐘頭巴士車程,搭火車則須先到Phitsanulok,再轉兩班公車,耗時更長。不過由於擔心馬克暈車,我們還是選擇了從Hualamphong火車站撘快車(SP EXP.)離開泰國最晚的王朝,向最早的王朝出發(註1)。



素可泰原本只是高棉帝國裡的一小塊屬地,十三世紀時帝國式微,素可泰逮到機會獨立,設立了泰國朝廟第一座香火。三世皇蘭甘亨大帝(Ramkhamhaeng the Great, 1239-1317)在位時不僅攻佔了比今日泰國更廣茂的領土,更發明泰國文字,文德武功全俱,締造了素可泰王朝的黃金盛世。有段刻文描寫當時的盛世景況:「豐饒啊,素可泰的土地!田裡有稻米,水中有魚蝦…任何人心中若有冤屈,都可至王立的鐘前敲出不平之鳴,蘭甘亨大帝將爲人民裁示正義的決定。」我心想呵,相對於唐宋盛世的風華,素可泰人民似乎容易滿足得多。



遺跡公園(historical park / 註2)距新城十二公里,我們租了輛打檔車(150B / day),騎進泰國王朝最古老的一頁歷史。王宮遺址(Noen Prasat)位於園區正央,背倚皇家廟堂Mahathat寺,外圍護城河環繞。王朝以佛為宗,甫入內城,一座座或聳立或盤坐的巨大佛像立刻撞入眼簾,它們總是沉吟吟笑著,半垂的眼神涵蘊著無盡的寬容,端整的姿態流露出超俗的堅定,連一向避諱佛道雕飾的阿蕾也由衷感到祥和。蘭甘亨大帝英偉地坐在公園北側,從他青銅色的瞳孔中,可以想見當初他是以多麼堅定的眼神眷顧他的子民。



再怎麼倉促的腳步也不能錯過位於城外西北方的西昌寺(Wat Sri Chum / 30B),之前阿蕾問我此行最大的期待是什麼?我回答「在西昌寺的大佛下安靜對坐」,實際看到大佛後,我更想躺在他的手掌心沉沉地倦一個下午。佛高十五公尺,名為Phra Atchana,意為「堅定不移」,一如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的精神寫照。蘭甘亨國家博物館裡(Ramkhamhaeng National Museum / 30B)收藏了許多素可泰王朝的古文物,馬克好奇地詢問我每一尊斷手斷腳的佛像歷史,愛聽故事的他逛起博物館比我還能享受箇中樂趣。



黃昏時分再回到古城區,驕陽已倦了,遊人已散了。我聽著磚牆上風蝕的洞裡迴響著七百年前的輝煌故事,倏地想起了龐貝,那座令我時空錯亂的羅馬古城。儘管十幾個世紀前的風采已斑剝成一片單調的顏色,但一朵歷史的新芽仍舊奮力鑽出古老的磚頭。我學著大佛嘴角的弧度,在餘暉映照下,笑看一個悠遠王朝的背影。

最後談談住宿和食物的部分。原先我預定TR Guest House(雙人冷氣房350B / 新城巴士站免費接送),但由於突發狀況,第一晚只剩下風扇房,旅店主人Mr. Narongporn除了頻頻道歉外,還在斜雨中開車載我們奔走了三家旅店,最後落腳在他的競爭者—隔壁的Garden House(價格同TR)。我打心底感激他的體貼,隔天一早即換房到TR。旅店內地板一塵不染,房間寬敞,除了馬桶沒有沖水設備之外,其餘無所挑剔。至於食物,坦白說我在素可泰沒看到什麼像樣的餐廳,我們通常騎著摩托車隨意溜躂,看到掛著「藍綠小廚師」(註3)吊牌的食舖,便放膽子捧場。一路吃下來,馬克的腸胃也沒有異狀,倒是店舖所提供的冰水,我們一律敬謝不敏。


註1:我們搭乘上午十點四十五的火車(成人449B / 兒童370B),三點四十五抵達Phitsanlulok,火車上隨票供應午餐便當下午茶點。下車後走出車站,左轉延大馬路走約5分鐘,於站牌搭乘1號公車至公車總站,再轉搭往素可泰新城的公車(約一小時)。
註2:遺跡公園分為五區,除中央區40B外,其餘單區票價30B。月票為150B,可參觀所有景點。摩托車需加收20B入園費,腳踏車則為10B。
註3:掛有「藍綠小廚師」吊牌的店家代表通過政府的衛生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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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多年前曼谷還只是個小貿易港,1782年Chao Phraya Chakri從短命的吞布里王朝手中接收政權,建立恰克里王朝,並將新都命名為Krung Thep,意為天使之城。西方人覺得太拗口,於是將河岸旁一個橄欖樹小村Bang Makok的名字加以修改,便成了琅琅上口的曼谷。



我和阿蕾帶著馬克(五歲),撘乘荷蘭航空的晚班機抵達曼谷。入境後先換了一些泰株,接著從離境大廳外招計程車前往Khao San路(註1),今晚的落腳處是享譽背包客棧的Lamphu House(Standard DB room / 540B)。房間雖然不大,卻相當乾淨,還有空調、小毯和熱水器,以首善之區的價格來說算是物超所值。後來我們也住過隔壁的Rambuttri Inn(DB room/ 700B),撇去櫃檯小姐的輕率態度不說,房間裡有股散不去的霉味,冷氣無法調整大小,睡到半夜絕對能體會躺在停屍間的感受。



昔日曼谷運河交錯,有東方威尼斯的美名。今天許多運河已蓋上柏油,只剩下一條昭披耶河,運載著往來的渡輪、客船和長舟。在清邁,萍河水非清澈,但我依然可見孩童戲水;但是在曼谷,誰敢下水橫渡昭披耶,那可當得起一枚勇士勳章。我們步行至Phra Athit碼頭(N13)搭乘local line的渡船往大皇宮前進(碼頭N9:Tha Chang )。船票直接上船買(13B),可別上了碼頭小販的當。下船後踩著觀光客的腳印就可看見皇宮外大方延展的雪白城牆。(門票250B,可參觀大皇宮、玉佛寺和柚木皇宮)



Wat Phra Kaew建於恰克里王朝開國元年,佔皇城面積的四分之一,其中供奉一尊由翡翠雕成的佛像,故又名玉佛寺(註2)。我和馬克一路端詳半人半鳥的護法塑像,瞧瞧它們手裡各自拿著什麼法寶。途經一群大象石雕,小時後初遊此地時母親告訴我摸象頭能長智慧,我貪心地連一隻也不放過,如今馬克依樣畫葫蘆,果然有乃父之風。我們在正殿外卸下鞋履,跟隨眾多手持蓮花的信徒緩步向內移動。殿堂裡縈繞著誦經般的歌聲,玉佛身著雨季金裟,雖只有66公分高,但參觀的群眾都得引頸仰望。內殿的牆上彩繪著斑斕的佛陀故事,殿外的簷廊下站著整排鳥首人身的黃金護法,作為泰國最高規格的佛寺,它的裝飾一點也不遜於歐洲的大教堂。

出皇城後,我們在Wat Po(臥佛寺)前上了Tuk-tuk的當,硬是到寶石工廠轉了一圈(註3)。司機見我們空手而回,臉色很不高興,但又能拿我們怎麼樣,結果花40株兜了風,圓了馬克坐「吐吐車」的心願。臥佛寺的票價漲得離譜(50株),寺內有泰式按摩(半小時220株 / 一小時360株),我還沒聽它砸過招牌。阿蕾想體驗其指下功夫,可惜礙於馬克體力,我們只好趕回旅店休息。

走在曼谷街上,「國王」無所不在,舉凡分隔島的旗幟、路旁的大型看板、小販兜售的明信片,餐廳店舖或尋常家戶,都可見其英姿、偉姿,或馬上雄姿。現任國王拉瑪九世今年八十大壽,也難怪隨處可見「Long Live the King」的頌詞。我走過西班牙、比利時、荷蘭、英國和日本等君主立憲的國家,從未見過哪個國民像泰國人民一樣「尊王」,原來這其中大有文章。泰國憲法第七條寫道:「當國家陷入緊急狀態,應按照以國王為元首的民主國家之傳統習俗來解決。」國王如果沒有在民間樹立強大威望,在關鍵時刻的發聲怎能平息國家動盪?



談到國王,不能不提泰國人民心中最偉大的國王拉瑪五世(King Chulalongkorn the Great,1853-1910)。在外交上,當時法國的殖民勢力涵蓋寮國和柬埔寨,英國則佔有緬甸和馬來半島,拉瑪五世巧妙地利用英法之間的衝突,維持了泰國主權的獨立性;在內政上,他設立內閣制、重劃行政區,廢除長達六百年的泰國奴隸制度,並將舊國名「暹羅」改為泰國—意為自由國度。此外,他採用西曆、編修法典、興建鐵路、獎助留學,種種大刀闊斧的改革爲泰國近代史揭開了嶄新亮麗的篇章。今天,人們可以在舊國會建築(位於Dusit Park內)前瞻仰這位雄才大略的君王。

完成旅途的前半段,我們對泰國炒飯和綠咖哩的食神經早已麻痺,於是趁著南飛喀比前,到Chinatown打打牙祭。中國城彷彿永遠都在塞車,一踩出計程車,滿街的大金行立刻撞入視線,左一家和成興,右一家馬利興,還有許多同名分店隔街相對,中國人的戀金癖,在此昭然若揭。我們找家酒樓,俐落地點了幾道飲茶和廣東炒麵,隔桌的老外爹地還在苦讀菜單,我彷彿看到自己在異鄉餐廳裡同樣蹙眉的一張傻臉。連日來,馬克在餐桌上的作戰策略是「單點突破」和「以時間換取空間」,沒想到菜一上桌,立刻以閃電戰之姿將食物一網打盡。呵,祖先傳下來的味蕾在這個小鬼身上完全發威。



Jim Thompson House也是一個有趣的地方(BTS Stadium站 / 一般100B / 學生50B)。二戰期間,Jim Thompson(1906~?)在曼谷服役,戰後他從紐約再度回到曼谷,原本拿槍的手改操起算盤,並倚著靈活的商業手腕打響了泰絲在時尚產業的名號,也爲自己獲取了泰國絲綢大王的美譽。然而,有許多人懷疑他假生意之名,行情蒐之實。1967年,他在Cameron高地散步時離奇消失。有人說他被超速卡車輾死,有人說謎底和間諜身分脫不了干係。究竟他是商業鉅子還是情報探子,真相到現在仍然不得而知。Jim Thompson的房子後來整修為博物館,展現了一個典型泰國富翁的風華,房子裡外充滿傳統泰國裝飾、藝術和建築之美,並用西方的審美觀稍加微調。他被讚譽為有史以來最融入泰文化的西方人,不管是哪一種身分,他都表現得可圈可點。

談談住宿的部份,我們在Khao San總計住了三晚,由此搭渡船到大皇宮或參加行程都相當方便,但對帶著小孩的家庭而言,缺點是用餐不便,價格也是老外標準。此外,小孩對嘻哈風和夜生活也不見得感興趣,建議不需要在這裡花太多時間。在曼谷的另外四晚,我們住在Silom站附近的Urban House(1200B / 感謝在喀比巧遇的Maggie和大使的推薦),由此步行至地鐵或Skyline都不超過十分鐘。室內採光明亮,雖說是雙人套房,但卻擁有一個家庭房的寬敞,有沙發、電視、冰箱、梳妝台和小吧台。用餐在附近百貨公司美食街,選擇五花八門,價格則是當地水準。旅店老闆Kwang英文流利,不帶泰腔,有任何問題她都細心解答。下次到曼谷,這裡還是我的歸宿

註1:若從入境大廳外招計程車需加收50株。此外,Khao San讀音類似「靠閃」。
註2:玉佛英譯為Emerald Buddha,其實乃一謬誤。Emerald(祖母綠)屬上等綠寶,主產地為哥倫比亞,而玉佛材質為翡翠,屬緬甸硬玉,因此玉佛的洋名應該為Jadeite Buddha才對。
註3:在臥佛寺前若聽到有人推銷Lucky Buddha的行程,請直接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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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搭乘荷航晚班機前往曼谷,機上空服員全是光頭翹屁股。一下機即殺入高山路,感謝背包客G寶寶的協助,當晚我們在Lamphu House能有個歸宿。

7/10
早上搭渡船至玉佛寺,近中午時在臥佛寺前上了Tuk-tuk車的當,硬是被載到珠寶店晃一圈。下午回旅店休息,晚上瀏覽高山路的夜嘻皮。

7/11
上午從Hualamphong火車站搭乘五個半小時的火車前往Phitsanulok,之後轉一個小時的公車至素可泰。晚上晃了一下飄雨的夜市,原本訂TR Guest House,但老闆臨時說沒有冷氣房,只好轉宿旁邊的Garden House。

7/12
一大早轉房到TR,並租了輛半自動摩托車,前往素可泰遺跡公園。下午在新城用餐,回旅店休息。黃昏時憑著一股衝勁,又飆了12公里路到遺跡公園看夜景,可惜夜燈不亮,無景可賞。

7/13
早上在路邊用了泰式早餐,然後搭五個小時公車到清邁。一路上和旁邊的奧地利人聊天,複習德語會話。晚上在河岸餐廳Good View用餐,宿Bow Chiang Mai。

7/14
參加One Day Treking的行程。上午在叢林裡騎一個小時的大象,緊接著坐竹筏溯了一個小時的溪。用完午餐後拜訪White Karen族和Mong族的村落。

7/15
包一天Tuk-tuk車,上午到Mae Sa大象營和猴子園,下午逛市區古廟。晚上鄧麗君愛吃的可樂鷄湯麵休店,嘆。囫圇吃一頓後閒逛清邁夜市。

7/16
早上逛Kad Suan Kaew Shopping Center,下午逛清邁假日市集,晚上至Le Grand Lanna享用五星級晚餐,並有傳統舞蹈的表演,秀色可餐。

7/17
身體不適,在旅店休息了一整天,吃了三頓乾淨的白稀飯。

7/18
上午包雙條車到素帖寺,中午逛Central Airport Plaza並用餐,下午撘機回曼谷。回到高山路,Lamphu House客滿,住進隔壁的Rambuttri Inn。

7/19
上午參加水上市場的行程,午後到China Town用餐,傍晚搭機飛喀比。宿Ao Nang灣旁的Wanna’s Place。

7/20
參加四小島的行程,在浮潛時腳底被海膽扎了16針,又弄丟了潛鏡的吸管,賠錢了事。衰!晚上吃頓BBQ海鮮餐改改運。

7/21
聽說Railay的飯店有買一送一的促銷,於是搭長尾船到那裡探探路。之後在西岸沙灘上玩耍,游泳。風雲變色前回到旅店午睡,起床後搭Tuk-tuk至黃昏市場買水果。晚餐在Wanna’s Place吃瑞士料理。

7/22
上午離開Wanna’s Place,住進Railay的Princess Resort,白天在海灘和游泳池渡過。黃昏時散步至Phra Nang海灘,餵猴子吃香蕉。

7/23
在飯店認識的Eric一家人,閒聊了一個上午,午後呆在飯店內。輕鬆悠哉的一天。

7/24
一大早搭乘飯店安排的交通工具到機場,和Eric一家人再度碰面。飛回曼谷,住入Silom區的Urban House,值得推薦的好旅店。午後逛Big C和伊勢丹,晚餐在MK Restaurant吃火鍋。

7/25
上午穿梭在批發市場印度街的羊腸小徑中,之後二度晃到臥佛寺,又見騙人的嘟嘟車司機,這次學聰明了,不上當!晚上在Emporium的美食街品嚐了極美味的中國拉麵,順道逛了旁邊的NARAYA,瞧瞧大名鼎鼎的「曼谷包」是何模樣。

7/26
上午到Dusit逛動物園,雖然比木柵迷你,但可以更靠近動物一點,有一番新鮮的樂趣。之後欣賞舊國會建築的歐式風情和拉瑪五世皇的馬上英姿。晚上逛了附近的Robinson和Central World Department Store。

7/27
早上參觀Jim Thompson House,接著走到MBK。中午在Paragon裡的MK Gold用餐,下午逛名店和百貨,四點進全東南亞最大的水族館Siam Ocean Center,看鯊魚,摸海星,不亦樂乎!

7/28
早上收拾打包,下午搭機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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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浩集中營建於1933年,是納粹德國首座集中營,也是所有集中營的樣板。從慕尼黑搭乘S2直抵達浩火車站(XXL日票€6.5/火車和公車通用/20分),接著轉724路公車,約莫七分鐘就抵達這座納粹人口中的「暴力學校」。
 
  

Jourhaus是每個囚犯走進達浩的唯一入口,鐵門中央鍛鑄著三個大字“Arbeit macht Frei”(工作使你自由),我直覺想起但丁神曲中划進地獄門的那幕場景,門上刻著:「你們走進來的,把一切希望拋在外頭吧!」 

每批新囚犯都會被遣往管理大樓(maintenance building,現為展覽館),首先遭武警們一頓毒打和羞辱,接著剝光所有衣服清潔身體,然後等待集中營營長千篇一律的演講:「別奢望你們能有任何權利、尊嚴和抗拒,你們只不過是一坨大便,我們也會用對大便的方式對待你們。」我才知道,呵,原來世界上還有比畜生更不如的生活方式! 

在集中營裡,黨衛隊用不同顏色的倒三角形來區別穿上制服的囚工,並施以差別待遇。譬如說,由於納粹黨對同性戀的極端立場(無法繁衍優秀種族),因此同性戀者常遭到比耶和華見證人、政治犯、甚至是猶太人還要生不如死的對待。虐囚的地點位於管理大樓正後方的監獄,犯錯不需要理由,只要武警心血來潮,每個囚犯都得乖乖在那裡忍受鞭打、電擊、禁閉,甚至一命嗚呼。 

  

Roll-call是每天最重要的例行活動,不論陰晴雲雨,所有囚工於清晨五時一刻在大廣場上站成木頭。接著警衛隊員點名,人數有誤差就點到正確為止,誰若敢亂動就教他幾天不能動,常常一站就是好幾個鐘頭。點名後開始當天的工作,任務也許是堆整天的沙,舖整天的路,洗整天的地,或種整天的草。辛苦勞動的代價是晚餐後能在營區大道(the camp road)上散步聊天幾分鐘,直到七點再來一次點名的折磨,八點三刻就寢,九點熄燈,又活著幹了一天的活! 



Barrack是囚工們睡覺的地方,分佈在營區大道兩側,我凝視著房內狹窄的木床、無遮蔽的廁所浴室,想起了方才展覽館裡一名囚工在浴室自縊的照片,只要他把膝蓋一挺,就能重整呼吸,這樣的死法多麼艱難,多麼堅定。迄戰事後期,大量的囚犯被運往達浩,一間200人住的營房居然擠了2,000人,如此惡劣的生活環境怎麼能不逼得囚工咬緊牙自盡,武警沒事就想抓人來槍斃?   



而那些死掉的、重病的、「無用」的(invalid)就被送往焚屍間(the crematorium area),還透一口氣的便直接在爐前吊死,沒有檢察官會爲他們開一張死亡證明,只有運屍工替他們「送行」。一座焚化爐通常可以同時處理二至三具屍體,灰燼則由地下風口連接煙囪向天空灑落。我知道,人本是灰,本是土,但不應該是這種死路吧!毒氣室與焚屍間只有一門之隔,囚工們建造時故意阻塞管線,因此它從未派上用場,而達浩也可以自豪地說它比奧斯維茲少一條罪名。 

16歲的義大利男孩Nevio Vitelli留下一段文字,見證了達浩的陰影:「媽媽,我回不去了,上帝已經告訴我了。地獄裡應該不會有感覺,這正是我期待的…我到底犯了什麼錯?媽媽,你知道嗎?如果你知道,請告訴我,並在睡前輕輕吻我,好讓我不要陷入惡夢,就像從前哭醒時一樣…」 



我沿著邊界的鐵絲網行走,帕爾曼那哭泣的小提琴音始終在腦海中縈繞,對於這些達浩的囚人哪,他們的辛德勒在哪裡?我踟躕地不敢大方邁步,因為每一步回音都像一陣恐怖的嘆息,直到我怯懦了,在壕溝旁的草地倚著瞭望塔跌坐下來,納悶,這裡是不是也有因逃亡而被射殺的兄弟,納悶,艷藍的天空怎麼忽然下起了雨? 

或許是達浩的展覽介紹的太詳盡,這根本是一段比電影還要辛酸的苦旅。在這裡,我無法變換焦距,我無法保持距離。在這裡,我才發現原來—當人喪失自由時,尊嚴可以被踐踏到這種程度,當人喪心病狂時,靈魂可以邪惡到這種程度。 

 


註1:集中營入場免費(Audio一般€3/€2)。我並沒有聽audio,因展覽館的資訊已相當詳細。
註2:11:30和15:30在放映室有影片欣賞(約30分),內容可說是展覽館資訊的濃縮,值得一看。
註3:集中營佔地大,加上需要花許多時間在展覽館瞭解背景和狀況,建議至少安排4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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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üssen即德語的「腳」,顧名思義,福森位於德國南端邊境,原本是個清幽的小鎮卻因一座夢幻城堡而終年不得安寧。恰逢日本友人Takayuki來訪,我們便決定一齊去攪攪局,瞧瞧迪士尼睡美人城堡的幻想發源地。



一早從慕尼黑搭車直驅福森(Bayer group ticket €25 / 2小時),沿途無遮攔的風景,在簡單的藍與綠之間,滲透著夏天的香氣。火車靠站後轉搭公車(78號 / 約8分鐘)前往城堡區。托FIFA的福,售票處並未大排長龍,我們買了城堡聯票(Royal ticket / 一般€17 / 學生€15),先參觀高天鵝堡(Schloss Hohenschwangau),隔兩個鐘頭後再拜訪新天鵝堡(Neuschwanstein),而在這之前不能不先提城堡的主人—路易二世(Ludwig II of Bavaria,1845~1886)。

關於這位愛作夢的國王,人們有太多的揣測。在政治上,有人說他秉性懦弱,因此才會將國家主權和土地拱手讓給普魯士;在感情上,有人說他落花有意,因此才會痴戀堂姐西西公主(Elisabeth,奧地利兼匈牙利女皇)而終生未娶;在個性上,有人說他神智不清,因此才會千金散盡構築他腦海中的桃花源地。他太孤僻,連用餐都不准僕人靠近,他太神秘,連死因都是一串離奇。我一路從他呱呱墬地的寧芬堡走來,在人們的眾多揣測中慢慢整理出一條線索,讓我在許多薄弱的證據中更貼近他那風箏般嚮往天空的魂魄。

談到政治,路易登基後不久便爆發普奧七星期戰爭,一邊是他母親馬莉安皇后(普魯士公主)的故鄉,一邊是他的堂姐奧地利女皇的戀土,二十歲的他仍在華格納的歌劇裡神遊,卻突然闖入一齣染血的殺戮。由於巴伐利亞是奧地利的長期盟友,再加上遏制普魯士勢力能維持巴伐利亞的獨立性,因此政治上的決定顯而易見,但情感上的撕裂卻讓他筋疲力竭。當我端詳著高天鵝堡裡那幅不見滴血的戰爭壁畫—連死者都像睡眠一樣安祥—這時除了嗤笑他浪漫得無可救藥之外,我似乎更感觸到他胸中的和平理想。

 

談到感情,西西比路易長八歲,當路易還在換牙,西西已經成家。祖傳基因給了兩人同樣愛藝術、好幻想的腦袋,年幼的路易喜歡把苦澀的皇家生活向堂姐傾訴,婚後的西西也經常把陳腐的宮廷點滴向堂弟吐露,雙方一搭一唱,一個自擬為孤傲的山峰雄鷹,一個自嘆是離群的碧海沙鷗(兩人書信以Eagle和Seagull互稱)。終其一生,路易和西西維持著親密的友誼,對他來說,只有這位命運相仿,性格相近的堂姐能讀懂他的苦悶和哀愁。那麼路易為什麼不婚呢?許多蛛絲馬跡顯示他有性別認同上的問題,正因為此,他厭惡面對群眾時那些在他身上游移的眼光,正因為此,他掙扎於傳統的價值枷鎖而自囚於虛幻的心靈殿堂。

至於個性,我已經著墨許多,但我不認為他心智異常。傳言他因耗盡公帑而遭罷絀,事實上他蓋新天鵝堡全是自掏腰包,沒有添加稅賦,反而增加工作機會,充其量只能說他敗光家產,卻不能控他虧空國庫。他在政治上認同俾斯麥所提出的德國統一藍圖,這自然非巴伐利亞的王公權貴所樂見,加上終日和戲子藝旦為伍,行蹤詭異,性情乖僻,因此給了政敵捏造的藉口。西西公主說:「國王沒瘋,他只是沉醉於夢中。」無可否認,路易的肩膀確實扛不起國家的重量,他是如此單純,了無心眼,怎麼可能在爾虞我詐的政治現實中得意春風?

不如放逐吧!遠離慕尼黑的一池污水,化身潔白的天鵝在阿爾卑斯山腳下悠游。不如放逐吧!甩脫價值觀的千斤桎梏,虛擬為聖潔的騎士在華格納的樂劇裡獲得救贖。



如今在高天鵝堡裡還保留著路易童年的睡房,看著那天花板上閃爍的星子,那牆壁上戲水的少女,我想,他一定不甘願長大。另一個房間裡擺著華格納鋼琴,旁邊架一台望遠鏡,他可以一邊聽著華格納的琴音,一邊監督新天鵝堡的建築工事。整個城堡有一股典雅卻不失樸實的味道,或許這與國王的母親馬莉安皇后長年在此居住有關吧!



參觀完高天鵝堡後還有一些時間,我們撘私營公車前往馬莉安橋(單程€1.8 / 來回€2.6 / Bayer ticket不適用),在那裡可以看到整座新天鵝堡美麗的側臉。那真是一幢不可思議的城堡!如果說迪士尼讓每個小孩心中的童話夢成真,那麼新天鵝堡則讓每個大人腦中早已麻痹的童話神經重新甦醒。

走進新天鵝堡裡,導覽員連珠砲的說明根本讓人來不及思索,我索性走自己的步調,即使後面有追趕的隊伍,但那又何妨,既然進來了總不能轟我出去。城堡內的裝潢恍若一件剛拆封的禮物,雖然路易夢了一輩子,但在裏頭只住了172天。它的華麗讓人錯亂,毎扇窗戶的風景令人驚歎,說它虛幻嗎?卻明白地呈現在我面前;說它真實嗎?卻又超越了我的想像空間。我敢說不來肯定不相信的!

在新天鵝堡裡有一個房間,從窗外可以遠眺馬莉安橋,幾分鐘前我還在那裡猛按快門,現在則佔據了別人的底片一角。我倏地想起卞之琳的《斷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走出新天鵝堡,我們搭馬車下山(回程€2.5 / 去程€5)。回頭望了一眼,一個落拓國王的曠世傑作,裝飾了多少遊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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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足賽開幕戰日爾曼大軍以絕對優勢壓倒了哥斯大黎加小青蛙。



整個慕尼黑吵翻了天,地鐵擠成了沙丁魚罐,環顧四周,黑紅黃這三個德國本色隨處招搖,誰說德國人沒有愛國情操?

當日稍早之前,日本友人Takayuki趁著特休假期從科隆來看我,我領著他參觀慕尼黑各個景點,直到受夠了沿途的哨聲、喇叭聲、及嘔啞嘈雜的歌聲,我們在Haxnbauer啃著德國豬腳順便歇歇小腿(Sparkassenstr.和Ledererstr.交叉口/豬腳€14.2)。直到我們離開之前,百人座的餐廳仍全是虛席,我想,在比賽結果揭曉之前,唯有裝上大螢幕的咖啡廳會顧客如雲。

或許因為我少了根運動神經,因此對世界盃足球賽的熱浪免疫。

然而並不是所有德國人都瘋足球,和德國友人聊起世足賽,我們都直覺這不過是一顆虛晃的煙霧彈,製造了精采的幻象,模糊了問題的焦點。最大的問題還是經濟,二戰後的德國確實創造了「萊茵河奇蹟」,但目前只消瞧一眼產業結構就明白德國人還在猛啃著精密機械和汽車工業的老骨隨。其次,根據2005年2月的統計,德國失業率達到12.6%,是三十年代經濟大恐慌後的最高點(當時為15%),因此聯合政府上台後的燃眉之急就是如何讓失業率的指標掉個頭,世足賽就是一個最有效的臨時小幫手。再者,高額的救濟金養懶了失業人口,就連一些大學畢業生也自甘墮落當米蟲,不願糜爛的只好打包到海外逐水草,這更惡化了人口倒金字塔的結構。面對這種種焦頭的難題,世足賽確實像一場春雨,讓德國人民可以暫時退退火氣,新政府能夠喘一口氣。但之後呢?

走在Maximillianstr.街上,我在LV店前看到一顆標價7,000歐元的足球鑽飾,耳邊的愛國歌曲唱得震天價響,又有幾個人能察覺鑽石雖然閃耀,說到底卻了無是處呢?

我們在聽到啤酒杯摔破之前回到家裡,是夜,慕尼黑肯定更不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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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雷斯的全名是Jeréz de la Frontera,意為「邊界的赫雷斯」。它安靜地躺在西班牙腳下,曬著安達魯西亞的陽光。我在塞維亞的San Sebastian公車站搭上車(Comes / 單程€6.65 / 來回€10 / 時刻表),數著沿途一顆顆油得發亮的橄欖樹,踏進這個葡萄酒的傳奇故鄉。



在杯中世界裡,赫雷斯其實就是雪莉酒的名字(Vino de Jeréz /Sherry wine),我拜訪了當地最大的酒莊GONZALEZ BYASS (€8含兩杯酒/位於大教堂旁),它成立於1835年,旗下有眾多雪莉酒品牌,最知名的就是大門旁那位頭戴紅帽身穿紅色小禮服的「佩佩叔叔」(Tio Pepe)。我隨著英語導覽員搭上酒莊的小火車,循著酒的香氣徐徐前進。



就算你沒喝過雪莉酒,至少也應該看過柯南,小哀在黑暗組織中的化名正是雪莉,她那沉郁豐富的內涵正好吻合了這種酒的特性。它與眾不同的風味來自於獨特的釀造(Flor)和調配方法(Solera)。Flor是指釀造時於酒表面所形成的一層酵母菌,它不僅保護底下的酒免於氧化,更產生一股與其他白葡萄酒迥異的口感。Solera則是指將陳年的酒桶按年份分層推放,每隔一段時間,酒廠從最底層的木桶中取酒裝瓶,再由上一層桶中的酒補足下層減少的部分,依此類推,層數少則三層,多則達十四層。



導覽員領我們到其中一個酒窖,那裡堆疊著許多橡木桶,每個桶上的簽名都大有來頭,如佛朗哥將軍、邱吉爾、史帝芬史匹柏等等。接下來的酒窖地上擺了一只酒杯,導覽員要大家屏氣凝神,靜待貪杯的小老鼠來訪。等了幾分鐘未察絲毫動靜,導覽員只好苦笑地指著牆壁上的照片為証,並自嘲說今天參觀人潮太多,老鼠們可能早已酩酊大醉。整個導覽行程約莫兩個鐘頭,最後會有一杯Dry的雪莉和一杯Tio Pepe為整個行程留下芬芳的餘味。我在酒莊販賣部買了一瓶Alfonso(Oloroso),打算回去和同屬加烈酒的Porto酒作比較,看看葡萄牙和西班牙的陽光,究竟哪一個香氣最迷人。

微醺的滋味最迷人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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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是薩爾茲堡的語言,它是莫札特和卡拉揚的故鄉,是電影真善美(The Sound of Music)的拍攝地,每年七、八月的音樂節,湧入的觀光客如過江之鯽。我約了佩姬、裘蒂和濤,頂著厚沉沉的烏雲,從慕尼黑搭上了往薩爾茲堡的列車(Bayern Ticket/2-5人/€25),巴望著一落地,精靈就能為我們掀開帷幕,補鳥人奏起快樂的笛音。當然,現實並不像童話那般可愛,我們只好多運用想像力,編織著藍天白雲下的旖旎風景。



走出車站,搭乘25號公車(單程€1.8)往水泉宮(Hellbrunn Palace)前進,一幢幢巴洛克建築撞入我的眼睛,雖然隸屬二戰期間的邪惡軸心,但薩爾茲堡幾乎毫髮無損地保存了城市原貌。車行約20分鐘後抵達水泉宮(一般€8.5/學生26歲以下€6),這座夏宮因巧妙的噴泉機關而遠近馳名,即使歷經了四百年,這些機關依然靈活運轉,在導覽員的作弄下,水柱從人們意想不到的角落射出,我打賭就算是《將計就計》裡身段俐落的凱薩琳,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花園裡充滿了希臘神祇和精巧細緻的雕飾,還有偶台劇、人造雨,以及能將陽光折射成彩虹的石頂。我不禁好奇,是誰童心獨具,建造了這麼頑皮的花園宮廷?裘蒂說一定是哪個色咪咪國王,只要看到身著薄紗的宮女沾濕衣裙,就龍心大悅,樂不思「暑」。她說對了一半,建造者Markus Sttikus(1574~1619)不只是個王子,也是個大主教,至於宮女部分,我查遍史籍也無証可考。



老城區的莫札特廣場上擠滿了消防車,並躺著一台翻倒的直昇機,並非有什麼意外事故,而是為了消防年舉行的大演習。我們從主教堂信步走到莫札特童年居住的黃色公寓,聽說為了莫札特250年,博物館費心請來美國設計師重新裝修,但雨水澆熄了我們參觀的興致,於是穿過迴廊來到了Getreidegasse,立刻陶醉於眼前可愛的街景—Louis Vuitton, Boss, Salamander, 甚至Nordsee和McDonald,都掛上中古世紀的典雅招牌,將整條街裝飾得既活潑又清新。



來薩爾茲堡不能不嚐嚐莫札特巧克力(Mozartkugel),它有四層節理,圓心由開心果和杏仁碎末混合,第二層為綿密的白奶油,第三層為黑奶油,最後裹上巧克力糖衣。這種別緻的巧克力於1890年由薩爾茲堡的皇家糕點師父Paul Fürst所發明,並於1905年在巴黎世界博覽會上拔得頭籌。可惜他並沒有為Mozartkugel這個名字註冊專利,盛名遠揚後,仿製品也像細胞分裂一樣迅速擴散,於是一場智財權的官司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打了半個世紀,直到1996年法官才裁定Fürst所生產的巧克力才能寫上“Originally”。為了凸顯差異,只有在薩爾茲堡當地的三家Fürst自營店才買得到正宗的莫札特巧克力。

然而假作真時真亦假,今日奧地利Mirabell公司每年量產九千萬顆莫札特巧克力行銷全球,又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市場老大只不過是個剽竊創意的傢伙。為了比較優劣,我們在雨水中展開了踏破鐵鞋的追尋之旅,終於在幾乎放棄的關頭,於米拉貝爾堡(Schloss Mirabell)斜對面發現了一家Fürst專賣店,瞧一眼價格,貴了將近一倍(單球€0.9),買整盒裝更貴兩倍以上。我們各自買了一顆,於回程的火車上先吃了一顆Mirabell的巧克力球,再小心翼翼地拆開得來不易的Fürst藍色包裝,一見之下納悶:怎麼每顆巧克力都長了一顆肚臍眼?原來在手工製作的過程中需要透過一根棒子,拆掉棒子後會留下小洞,於是就黏上一顆小巧克力球來遮醜,這當然有別於Mirabell巧克力球在機器生產下所擁有的光滑外表。至於味道,嚐完了Fürst之後,我們看了一眼先前所買的18顆盒裝Mirabell(€5.9),不約而同興起了「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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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西班牙,外國人大概只想得到巴塞隆納和安達魯西亞。前者急著想擺脫西班牙,後者則宣稱自己才是正統的西班牙。我利用短暫的假期,把自己流放到塞維亞,下飛機後第一個安慰:總算來到一個看人不須仰角三十度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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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柏林圍牆已經崩解成柏林紀念品店內的暢銷商品,但是它的存在和湮滅還是上個世紀最富戲劇性的歷史事件。1989年,我正從小虎隊的青蘋果樂園過渡到苦悶的中學時代,從電視上看到群眾站在柏林圍牆上縱酒狂歡,由於對歷史認知的貧乏,當時的我心如止水。直到旅居德國後,我對這座牆的理解才逐漸跳脫教科書的框架,半個世紀前,它不只是一道無法跨越的疆界,更是美蘇雙方的核子彈頭前一條纖弱的拔河線。



德國被大卸四塊的理由容易理解,但柏林也連誅受罪則顯得莫名其妙。原來最先的疆界規劃是易北河以東歸蘇聯管轄,但老大哥不滿意,因為河東沒有工業區,於是硬要西岸的圖林根和萊比錫。美國本是一條老狐狸,基於情報收集的考慮,要求蘇聯拿柏林交換,結果柏林也隨之肢解。1949年,美英法佔領區合併成為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定都波昂(Bonn),同年蘇俄也在東德成立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定都東柏林,瞧瞧東德政府的名字就知道姓名學有多麼不可靠。

起初東西柏林之間並沒有明顯壁壘,東柏林人白天到西邊工作,西柏林人週末則到東邊採購。隨著美蘇之間的外交溫度遽降,1952年開始管制邊界,較敏感的東柏林人察覺到苗頭不對,紛紛向西潛逃。一直到柏林圍牆完工前約有250萬人出走,其中多是專業人士或技工,這不只重傷東德經濟,更叫老大哥怎麼在列寧銅像前行得起舉手禮?因此1961年,在赫魯雪夫的許可下,東德在邊界架起了鐵絲網,隨後柏林圍牆於1965年高高豎起,雖然東德政府宣稱這是一道「反法西斯牆」,但誰不知司馬昭之心,這道牆的目的並非為了防堵西德資本的污染,而是為了叫東德人安分地留在家裡。於是東柏林人選擇了更悲壯的逃離方式,有人跳樓,有人挖地道,甚至有人找替身掉包,期間共有5043人逃入西柏林,3221人鋃鐺下獄,239人死亡,260人受傷。超過一半的成功機率,換作你,逃或不逃?



我讀著Haus am Checkpoint Charlie(一般€9.5/學生€5.5)的大幅剪報,才發現柏林圍牆的磚頭上寫滿了無數個斑剝的夢。歌德說:「如果扣錯了第一個鈕扣,就無法穿好整件襯衫」。柏林圍牆—這個荒繆的政治決定—很難說它的「第一個鈕扣」在哪裡?是波茨坦會議中三巨頭裁縫成的德國大拼布?還是一個實現不了藝術夢的奧地利落拓畫家,當選德國總理,讓整個歐洲在槍砲聲中顫動?又或者該說是凡爾賽條約的巨額賠款,讓被壓榨的德國子民急著找出口?又或者該說是普法戰爭時德國士兵對凡爾賽宮粗魯地糟蹋,而埋下了法國人仇恨的火種?再往歷史上游尋去,拿破崙、法國大革命、君主專政…這些字眼一一閃過我的腦海。真是緜長密麻啊,歷史的河!且不管柏林圍牆的「第一個鈕扣」在哪裡,1989年東德政府總算在越墮越深的歷史錯誤中做了一個正確決定:讓高牆倒下,人民出走! 



今天,我只能在East side gallery(U-BahnWaschauer Str.)憑弔僅存的圍牆遺跡。感謝戈巴契夫,高牆倒下後,兩德迅速統一,全世界總算可以從冷戰的緊張中跳出來喘一口氣(雖然美國不久又槓上海珊和恐怖主義)。西德政府當初承諾十年內讓東西德毫無差異,但如今兩位數的失業率,造成另一波逐水草的大遷徙。西德人責備東德拖垮了經濟,東德人則埋怨西德沒有使勁力氣,加上近半個世紀的分離,讓兩德的百姓都正經歷著一場文化苦旅,也難怪很多德國人說:「雖然現實的圍牆倒榻了,但心中的圍牆依然如昔。」 

閱讀Berlin:大方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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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信是東南美,一望彌千里。」國王湖正巧坐落在德國東南邊角,阿爾卑斯山脈裙抱。



往國王湖的路程有點蜿蜒:先從慕尼黑搭火車到Mühldorf(約60分),轉車至Fleilassing(約60分),再轉車至Berchtesgaden(約45分);又或者從慕尼黑搭火車至Salzburg(約120分),再轉公車至Berchtesgarden(約45分)。呵!美好的風景,總要叫人費點心思尋覓。在慕尼黑因緣際會結識了Frances和Lucia,便買了邦票(Bayerische Ticket/2-5人/€27)一同展開追尋。

折騰了一個上午,總算在暈頭轉向前下車。我們厭倦了交通工具,決定以健行的方式前往湖區。一路上過小橋,浣溪沙,掬一把人間淨土。可惜我在Bologna買的鞋子不爭氣,整個鞋底大口咧開,我硬是將它扯散,Lucia笑我鴛鴦腳,我則維持著鴨子划水的泰然。



走了約莫一個鐘頭光景,抵達湖區碼頭,游湖的渡船以木質裝飾,白色的船身沒有污痕,見證了湖水的澄淨(全程來回€14)。啟程不久後,穿著傳統服飾的導覽員開始講解起湖光山色,還說了一個黃色笑話:湖水冰涼,下水前是國王,起身後變皇后。他滔滔不絕地說著,炒熱了一船人的氣氛。船行至一大山壁前,馬達運轉聲歇,他拿起小喇叭,徐徐吹響了山谷間的回音,眾人喝采,當然少不了在他的帽子裡放點小費。我凝視著琉璃般湖水中的群峰倒影,直到渡輪向St. Bartholomä緩緩靠岸。

岸上便是著名的紅洋蔥頭教堂所在,教堂小得站在門口就畢覽無遺。HB的生意觸角無遠弗屆,倚著湖畔開了一家啤酒園。一杯下肚,「識得醉翁語,山色有無中。」我們搭船繼續划向深處,水盡天迴,套句陌路中國女子的話:「真是人間仙境」。



在Salet下船後沿著山路走約十來分鐘,直行到上游的Obersee。群山環抱,翻過山的另一頭就是奧地利,這裡的湖水寧靜而澄澈,幾隻番鴨戲水,我也卸下鞋履,一點水立刻冰震,導覽員所言不虛,湖水的溫度確實能讓國王變性。

我趕著回程,Frances和Lucia則留下來享受斜陽和月色。算算時間,搭車比游湖還要翻上一倍,不過短短幾個鐘頭的相遇,國王湖的景色就彷彿山壁間的回音,在我腦海中縈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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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習工作的緣故,我告別了居住八個月的科隆,買了兩張機票,一張給自己,一張給行李(Germanwings單程票€52,行李超重€49),帶著一綹感傷的心情來到慕尼黑。從飛機上鳥瞰綠油油的巴伐利亞,我對科隆的鄉愁也隨之雲淡風清。將住所安頓好後,我趁著勞動節假期,買了張市區通用的日票(Innenraum/€4.8),追隨觀光客的腳步來到慕尼黑的老城心。(註:機場到市中心有段距離,買All zones的票,搭乘S-Bahn到火車總站需40分鐘/單程€8.8/日票€9.6)

 

1158年,別號「獅子」的巴伐利亞兼薩克森公爵(Heinrich der Löwe)在伊薩爾河畔架起橋樑,一個小市集和村莊就圍繞著老彼得教堂活絡起來,而更早之前,這塊土地上只有一座修道院,因此獅子亨利將這座新市鎮取名為München,意味著「僧侶之地」(德文僧侶為Mönch)。或許是因為聖本篤修士們長期的潛移默化,慕尼黑百姓對聖母格外崇敬,不只蓋了一座聖母主教堂,1648年為了慶祝三十年宗教戰爭的結束,居民在廣場上豎起了聖母圓柱(Mariensäule),這也是馬利亞廣場(Marienplatz)名字的緣由。

 

高聳的哥德式新市政廳(Neue Rathaus)是慕尼黑的地標之一,我站在大門前倒數著全世界最知名的人偶鐘表演(每天11點、12點,及夏季17點)。偶戲分為兩階段,上半部的場景是1568年威廉五世公爵(Wilhelm V,也是皇家啤酒的創辦人)和洛林公主的結婚大典,為了祝福這對新人特地舉行一場決鬥,藍白色的騎士代表巴伐利亞,紅白色的騎士代表洛林,有點sense就知道哪一方會贏。下半場表演的背景是1517年,當時因黑死病蔓延,居民都裹足不出,最先有膽量上街的是造酒桶的工匠,他們在街道上跳著奇特的舞蹈傳揚著病毒絕跡的好消息。整個表演歷時約十分鐘,由最頂端的三聲鳥鳴劃下休止符。

聖母主教堂(Frauenkirche)始建於1468年,歷時近三十年才完工,塔上的青綠圓頂是1525年加蓋上去的,哥德式的身軀戴上文藝復興的帽子,讓整體建築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從遠處觀望,我倒覺得它彷彿一隻駝著大紅背殼的蝸牛。雙塔之間有12公分的高低差,聽說是其中一個塔的工人先去吃午餐而少蓋了一層磚,眼尖的人可得仔細瞧瞧到底哪一邊偷過懶?由於二次大戰的摧殘,重新整修後的教堂內部顯得相當儉樸,根本就不像歐洲的大教堂。入口處有個腳印(有時會被告示牌蓋住),關於這個腳印有個傳說,當大教堂落成時魔鬼來了,一進門環顧四周,立刻哈哈大笑,一座沒有窗戶的教堂根本不會有信徒聚集,但當他又向前一探,才發現原來所有的窗戶原先都被樑柱擋住,此時鮮豔斑斕的彩繪玻璃映入眼簾,他氣得重重跺腳,地板上便留下了「魔鬼的腳印」(Teufelstritt)。有機會的話記得量量魔鬼到底穿幾號鞋?

 

想要飽覽慕尼黑市容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新市政廳的鐘塔(週一至週五/一般€2/學生€1.5),另一個是老彼得教堂(Peterkirche/一般€1.5/學生€1)。前者搭電梯直接通到頂,後者爬樓梯爬到腿抽筋,但為了一賭聖母大教堂和新市政廳的全景,我還是決定在迴旋的木梯間把牙根咬緊。天空清朗時,在塔樓南側還可以遠眺阿爾卑斯山,起伏的山巒一線排開,雖然只是淺淺輪廓,但也令我深深著迷。

Residenz的建築涵蓋了大半部西洋美學史,自十四世紀起,融合了文藝復興、巴洛克、洛可可,和古典主義。不過「舊時王謝庭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封建時代結束後,它成為擁抱群眾的博物館。王宮的部分差強人意,不過藏寶室的收藏相當希奇(Schatzkammer一般€6/學生€5/導覽免費),裡頭展現了巴伐利亞工匠的精湛手藝,不論是黃金、白銀、玉石、木頭,或玻璃,每件作品雕琢得既精緻又細靡,常叫人觀賞時忍不住倒抽一口氣。Hofgarten位於王宮後方,修剪整齊的七里香,噴泉涼亭的造景,讓整座公園瀰漫著皇室的典雅和清麗。

 

和Hofgarten比起來,英國花園(Englicher Garten)顯得自然樸實許多。它佔地3.7平方公里,全世界排名第三。北邊有一個大湖泊(Kleihesseloher See),南邊是一大片草地,夏天時德國人喜歡在這裡享受裸體日光浴(FKK,Frei Körper Kultur),我沒瞧見有人光溜溜,倒是看到好幾件比基尼。公園正央有一座塔,明明有幾分日本風,偏偏取名為中國塔(Chinesischer Turm),由此可窺老外對東方的認知有多貧乏。我沿著小溪流在公園裡信步漫溯,任憑樹葉篩下的日光網住我的臉,走累了就躺到草地上,只要一杯飲料,一塊Brezel,和一本筆記,輕鬆就能揮霍一個慵懶的假期。



慕尼黑的公園實在多得數不清,誰叫德國人平常放假就愛在公園裡騎騎單車,曬曬日光浴,也難怪慕尼黑能始終居於理想城市排行榜上第一名。再來談談一座公園,奧林匹克運動公園在城市西北郊,為了洗刷納粹大本營的陰影,慕尼黑好不容易爭取到1972年的夏季奧運,偏偏發生了恐怖攻擊,還讓史帝芬史匹柏拍成電影。懂建築的人說它是摩登,是藝術;在我眼中它卻像甲蟲,像怪物。我不想花兩歐看一座操場,於是掉頭走向另一棟古怪的建築。

寶馬人很自豪他們的四汽缸總部,我倒覺得它彷彿將八個汽油桶捆在一起,隨時會驚天爆地。BMW博物館的整修工程持續到2007年,寶馬公司在旁邊搭起臨時博物館(一般€2/學生€1.5),外形像一個簡陋的蒙古包,裡頭幾坪大的空間能擺多少輛車?還是過幾年再來參觀才不會花冤枉錢!

雖然我對奧林匹克公園有些批評,但是慕尼黑還是我第二喜愛的德國城市,這裡有親切的居民,綠油油的草地,旖旎的風景,和宗教的氣息。它雖然是德國第三大城,卻依然保存著巴伐利亞的純樸風情,也難怪人們喜歡說慕尼黑是「百萬人的村莊」,我也找不到更貼切的修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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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羅浮宮其實只是一個為了防禦英格蘭襲擊的小碉堡,面積不到現在的十分之一。十四世紀它被改建為法王查理五世的居所,後來波旁王朝於1672年將法國宮廷遷往凡爾賽宮,此後它充作學院和舉辦一些零星展覽,路易十五甚至一度提出拆除羅浮宮的計畫,幸好因為當時財政困難而作罷。法國大革命期間,共和政府將從王室收歸國有的寶物集中至羅浮宮,開放給大眾參觀。拿破崙登基後,對羅浮宮大規模擴建,確立了今日羅浮宮的建築群輪廓。



正面廣場上的金字塔是貝聿銘先生1989年的作品,許多人只見其外表便對它大肆批評,卻忽略了設計背後的深意。羅浮宮本身是一個凹字型的龐然建築,歷來存在著動線規劃不易和入口太小的問題,因此最好的出入點就是中間這塊大空地,然而挖了一個大地下室又必須為採光傷腦筋,因此貝聿銘先生選定玻璃為主要建材,至於造型,羅浮宮的收藏品上溯古埃及,下迄十九世紀,還有什麼比金字塔入口更具有歷史性的象徵意義?

想要進羅浮宮前得先在大排長龍的隊伍裡磨練點耐性,或許它要教你習慣一分鐘七步的速度,這樣才不至於在大師的作品前走得太過倉促。從金字塔進入大廳後,我先到服務中心拿了張導覽圖,以便利用等待購票的時間將動線研究清楚(€8.5)。因為時間有限,我決定先進攻德農館(Denon Wing)看羅浮三寶,再到敘利館(Sully Wing )看中世紀的羅浮宮城牆,最後到黎塞留館(Richelieu Wing)參觀拿破崙三世的套房



首先讓我停下腳步的是勝利女神像(The Winged Victory of Samothrace)。這座大理石雕像完成於西元前二、三世紀,女神站在船頭,打濕了的薄衫下健美的肌理清晰可見。我在想她那斷掉的雙臂是不是像鐵達尼上的羅莎一樣奔放地伸展呢?



阿波羅畫廊的金碧輝煌直教人目瞪口呆,我沒注意到禁止照相的標示,一按下快門,旋即被館方人員凶狠狠地放聲警告。畫廊內有路易十五的加冕皇冠,皇冠上鑲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最奪目的是中央的大鑽石—「攝政王」(Regent,重140克拉)。它於1698年在印度出土,據說挖到寶的工人將自己的大腿割開,把原重410克拉的鑽石藏在傷口裡,紮上繃帶逃離礦坑,後來在海上遇害,寶石被船長據為己有,經過幾次轉手後,路易十五王朝初期的攝政王奧爾良公爵將他買下,它也因此得名。

轉個彎就到了羅浮宮最擁擠的房間,澎湃的人潮向蒙娜麗莎湧進,卻又不得不在她面前的欄杆像落在沙灘上的浪頭似地退開。只有小孩子能繞過欄杆更靠近一點,仔細瞧瞧蒙娜麗莎到底是懷孕還是變性?對於這個千古大八卦,她永遠只用微笑代替回答。


(圖片來源:羅浮宮官方網站)

Delacroix的名畫《領導群眾的自由女神》描繪了1830年的法國七月革命,查理十世因企圖恢復貴族政治而被憤怒的民眾一舉推翻。整幅畫讓我聯想到《悲慘世界》,而女神右手邊的矮個子儼然就是雨果筆下那個義憤填膺的Gavroche原形,不過最令我費解的是,畫面中的人物並沒有衣衫不整,爲什麼獨獨自由女神要裸露胸脯呢?



在義大利雕塑館中,我最著迷的是Canova的《邱比特與賽姬》,邱比特深情的一吻,讓中了維納斯詭計而昏迷的賽姬甦醒,這是希臘羅馬神話中唯一皆大歡喜的結局。我佇立於雕塑前良久,品嘗著Canova眼中的神仙愛情。愛,有太多的別名—忌妒、懷疑、痛苦…,如同邱比特說的:「沒有了信任,愛情只剩下災難。」呵,愛情雖有百毒,至少還有一帖良藥,不是嗎?

雖然羅浮宮已經被觀光客搞得烏煙瘴氣,但它所收藏的作品內涵足以讓人心靈昇華。我常常倚在角落,在鼎沸的人聲和交錯的閃光燈之中和作品安靜對話。我就像一個好奇的小男孩,頻頻地對大師們發問:爲什麼米羅島的維納斯眼神看起來那麼憂傷?她斷掉的雙臂原本是什麼姿態?又為什麼夫妻合葬棺的女人穿鞋,男人卻光腳?爲什麼聖女馬德連娜受盡了折磨卻又能保有溫和的笑靨?為什麼米開朗基羅的垂死奴隸絲毫沒有意念爲生存反抗?這些疑問是我看藝術典籍或探索頻道所無法想到的,而透過類似的發問,我彷彿和作品之間建立了某些聯繫,也啟示了更超越美與醜的價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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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柏林到波茨坦只要30分鐘火車程,買張ABC日票(€6)就能在柏林和波茨坦市內暢行無阻。我來波茨坦兩次,頭一回冰凍三尺,把我的興致也涷僵了,這一度再訪便是為了尋覓我在冰天雪地下所遺失的一些彩色片段。

 

第一個片段是菲烈德里希大帝的新皇宮(Neues Palais),它建於1769年,是老菲里希最豪華的一座宮殿。我買了Grand Tour的票(一般€5/學生€4),為了怕刮傷珍貴的大理石地板,查票員要求每個人套上巨大的室內拖鞋才能入場,我就像穿著溜冰鞋似地一路滑進新皇宮。第一個房間平淡無奇,但一踏進第二個房間,我立刻震懾於眼前的奇景,一個比籃球場還大的宴會聽,地板全由大理石舖成、柱子裝飾著珊瑚和水晶、牆壁由千萬片貝殼拼起,還有海草造型的黃金燭臺、海馬和海蜥蜴的石雕像,整個大廳充滿了洛可可的活潑,洋溢著海底世界的風情。

 

從新皇宮穿越大半個Sanssouci公園尋找我遺落的第二個片段—位於無憂宮(Schloss Sanssouci)旁的老菲里希之墓。這個墓地的特別之處在於墓碑上除了鮮花,總會擺著幾顆馬鈴薯。爲什麼呢?在十八世紀之前,德國人的主食只有麵包,一直到老菲里希為了解決莊稼欠收的問題而引進南美洲的馬鈴薯,並頒布了「馬鈴薯法令」,此後馬鈴薯的地位扶搖直上,成為德國人每天卡路里的最大來源,因此人們總會在老國王的墓地上擺上幾顆馬鈴薯來紀念他。一位德國友人曾告訴我,德國人從前並不高大,後來因為改吃馬鈴薯才「轉大人」,也和朋友討論過歐洲女生翹屁股是不是也因為馬鈴薯?或許,台灣人也該考慮多吃幾顆,看看後代的基因會不會有些突變?(關於更多老菲里希的介紹請閱讀Berlin:大方的巨人)

 

第三個片段是采齊琳宮(Schloss Cecilienhof/在Nauener Tor北側搭乘692號公車前往),這是德國末代皇帝威廉和其夫人采齊琳的故居,也是決定戰後德國命運的關鍵地點。1945年,波茨坦會議在此召開,主要目的是討論如何將德意志大卸八塊,讓它永世不得翻身。之所以選擇采齊琳宮有兩個原因,一來柏林殘破不堪,尋不到合適場地;二來史達林擔心暗殺,想找一個隱密地點。我對國王起居室興趣缺缺,因此只買了Historical location的票(一般€4/學生€3)。由於史達林的疑心病太重,堅持整個會議由蘇聯運籌,除了將國王的主客廳改建成會議室,美英俄三國各有單一入口,並特地由莫斯科訂作會議桌,美國面窗而坐,蘇聯位右側,英國居左側。我低頭尋思這一場乖謬的政治遊戲,三個玩家在這張直徑三點零五公尺的會議桌上,劃下了德國新的楚河漢界,也決定了德國數千萬生靈的未來。 

Brandenburger Str.是主要購物街,西起小布蘭登堡大門,東至聖彼得和聖保羅教堂,街道兩旁排滿了餐廳、商店,還有賣香腸的小吃攤,聖誕節前來這裡,整條街都是聖誕市集,在路邊喝一杯熱呼呼的Grün Wein,更能體會到德國人的過節氣氛。

整個波茨坦其實就像一個皇家大公園,這裡離柏林只有咫尺之遙,氛圍卻雲泥兩判:柏林有大方的氣度,多元的豐富,波茨坦則有細緻的品味,單純的悠美。走過十幾個德國小鎮,波茨坦的風景始終令我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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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巴黎之前,她對我來說宛如一個富家千金,雖然十年前曾有一面之緣,但她的容顏我早已淡忘,只記得她的奢華、喧嘩,和許多對她的錦上添花。然而當我跑過歐洲十二個國家,超過八十個城市之後,我抱著無關痛癢的心(因為我是為了和德語老師練習會話才前進巴黎)重新拜訪這座城市,乍見一眼後我便持續心律不整,同時納悶十年光陰能對這座城市起什麼物理變化,改變的原來是我的內分泌神經,當初的我不懂得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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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四天布達佩斯的繁華,我想換個風光,於是到公車北站(位於Árpád híd地鐵站旁)搭車朝聖坦德出發(245Ft/30分鐘)。在車上和一個親切的老太太比肩而坐,雖然她聽不懂德語和英語,但我們靠著微笑和旅遊圖片也溝通得不亦樂乎。通常觀光客都在聖坦德公車總站下車,但她卻指點我另一個更靠近城心的公車站,下車時還頻頻對我揮手,再一次證明了我果然是奶奶殺手。



當布達佩斯還是一片荒蕪時,聖坦德已經出現了人類蹤跡,新石器時代的先民們在這裡打火狩獵,住在茅草覆頂的半穴居房舍中。進入歷史時代後,凱爾特人、羅馬人、匈奴人、日爾曼人、阿瓦爾人、馬札爾人、土耳其人陸續在這塊土地上當家做主,但是只有十六世紀的塞爾維亞人為這個小鎮塑造了屬於自己的風格,地中海式的風情瀰漫整個小鎮,尤其鎮裡的五座教堂(Blagovesztenszka)更是塞爾維亞建築的典型。



據說聖坦德的居民大部分是藝術家,納悶的是我怎麼連一個街頭畫家也沒瞧見?是因為星期日的緣故嗎?我在主廣場(Fötér)旁的報喜聖堂(Görög templom)裡參加了一台彌撒,小巧的教堂裡只有兩三個信徒,零星地坐在年代悠遠的木椅上,這種靠壁式座椅通常都圍上繩條,謝絕觀光客的屁股,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有機會坐上一把。彌撒結束後教堂也接著上鎖,我漫遊在鵝卵石砌成的石道上,品味著中古世紀的風情。在一條甬道中,我和一隻花貓狹路相逢,它微胖的身軀讓我想起了宮騎峻的動畫。是啊!隨處可見的磚牆、紅瓦屋頂,和洛可可欄杆,讓整個聖坦德充滿著卡通般的情調!



Margit Kovács Museum(一般票600Ft/學生票300Ft)是聖坦德最著名的博物館,為紀念匈牙利陶藝家Margit Kovács(1902-1977)而設,裡頭展覽了大師作品和匈牙利當代藝術家的雕塑。我還參觀了一個另類的雕塑博物館Szabó Marzipan Museum(350Ft),裡頭所有作品全都以巧克力為素材,包括許多童話角色、國會大廈,還有麥可傑克森的雕像(毀容前)。

中午時我在聖誕市集的攤子上點了一道傳統的匈牙利餐點Kocka,它其實就是獅子頭大小的麵團,拌上醃過的高麗菜絲一起炒熟,匈牙利人通常搭配烤鵝腿一起饗用,我自然也入鄉隨俗。由於麵團太大,咬到中間彷彿嚼橡皮一般,沒什麼滋味。烤鵝腿倒是不錯,酥脆的表皮撒點胡椒和鹽巴就是一道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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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葡萄牙冬末的最後一場雨,我從Cabo da Roca撘公車繞過蜿蜒的小山路來到Sintra(€3.1/40分/時刻表)。雨,像一個鬧急的小鬼,哭得更響亮了。於是找了家餐館,嚼著奶油烤花枝幻想著下一秒晴空萬里。

一頓飯過後,天空從激情恢復溫柔,只是依然憂鬱的嚴重,那重力壓得我始終舉不起相機。我在車站旁搭了Scott 434的公車(規定買日票€3.85/時刻表)往佩納宮(Palácio da Pena)前進。



濃霧把佩納宮(含內部參觀,門票€6)妝成了一個伊斯蘭少女,厚厚的面紗下隱約可見突兀的輪廓。佩納宮建於1845年,原意為葡萄牙王室的避暑勝地,如今成為國家博物館。任何人只要一眼就能察覺到這座皇宮乖誕的建築風格:哥德式的尖塔,清真寺的洋蔥頂,文藝復興的壁紋,以及摩爾人的城牆,加上紅黃藍紫灰的色彩和許多面目猙獰的石雕像,讓我覺得它活似樂高的組合玩具。除此之外,它還有一個弔詭的名字,Pena意指「痛苦」,一座像迪士尼建築的夏宮爲何有如此沉重的命名?



皇宮的房間裡擺滿著德國邁森的瓷器、愛菲爾產的原木傢俱、真人尺寸的雕塑,以及牆上掛著錯視風格的繪畫,整體上顯得擁擠錯亂,表現不出一個王室的大器。下樓梯後穿過一道迴廊,廚房就在出口之前,僕人工作的地方反而是整個皇宮最寬敞的空間了。

天空又墬下了雨,把我旅遊的興致全打濕了。既然是夏宮,那就應該夏天來吧!?我給了自己一個閃躲的理由,並開始期待某年夏天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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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里斯本可以搭火車直達Sintra,不過我硬是拐了個彎,先到歐洲大陸的最西端Cabo da Roca,畢竟南端要簽證,北端太遙遠,東邊無疆界,難得來到里斯本,當然要到歐陸西端經歷一下個人生涯的地理大發現。



由於住處附近的Rossio火車站正在整修中,所以我只好轉戰南邊的Cais do Sodre車站。在自動售票機買了往Cascais的車票(€1.5/40分鐘),小心售票機會吃錢,我就被它活吞了一歐。到Cascais後,繞到車站後面過街可以看到公車站,往Cabo da Roca的Scott巴士就從這裡出發(No.403/€2.4/30分鐘/時刻表)。我是採分段購票的方式,但後來發現直接買日票會划算一點(€8.5/可搭乘Sintra市內公車)。



一到Cabo da Roca,風雲變色,豆子大的雨珠乘著風斜飛過來,春天還沒到,我的傘倒先開了花,果然非常之地自有非常之氣候。呵!費了一番功夫才到這裡,寧願阿Q一點也不願承認自己帶衰。海角的紀念碑上面刻著葡萄牙大詩人Camões的禮讚— ”

Onde a terra acaba e o mar começa”(陸地止於此,海洋始於斯)。 

大西洋的海風很野蠻,掀起濤天浪花,貪婪地向陸地索討空間,所幸高聳的峭壁晤寐不眠地阻擋著海洋的侵略,葡萄牙—這個大航海的先驅反倒一度稱霸海洋。不過它的成就也像大西洋的浪花一般,襲來又復返… 

 

除了燈塔和紀念碑之外,這裡並沒有什麼大看頭,匆匆按了幾下快門就躲進紀念品店避雨。店裡隨意可見色彩斑斕的公雞雕飾,這可關係著一段有趣的故事,答案在旁邊的明信片上! 

旅客服務中心像三星級旅館的Lobby,有沙發和火爐,也可以購買「到此一遊」的證明(€5或€10)。我在火爐旁烤著濕淋淋的手,信手塗寫,等著往Sintra的公車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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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常看到書上寫著西班牙和葡萄牙是歐洲的兩顆大門牙,不過這兩顆牙長得還頗不平均。論領土,它只有西班牙的五分之一;論人丁,它只有西班牙的四分之一;論經濟實力,它的國民年均是西班牙的七五折;論自然資源,西班牙物產豐隆山川壯麗,小小葡萄牙怎麼能比?



小歸小,我倒想瞧瞧除了蛋塔之外,它是靠什麼法寶在伊比利半島上自立門戶了八百年。

飛機在大西洋上盤旋了一圈才回頭降落在里斯本的機場,一探頭乍見睽違許久的陽光,習慣了德國陰翳翳的我,赫然驚覺原來天空是藍藍的一片。走出航站立刻看到公車站牌,搭91號的Aero-Bus(€3,功能等於一日票)約20分鐘後到Rossio火車站下車,走進Calçada do Carmo找到今晚的落腳處。里斯本的旅館並不集中,最好先訂好旅館。我住的Pensão Estação Central(單人房一晚€15,Jun-Sep€25,不含早餐)房間有一點老舊,但多一點整潔,加上位於市中心,走沒幾歩就是公車大站Praça D. Pedro V,旁邊還有超市,大體上令我相當滿意。



安頓好之後,我立刻往Castelo de São Jorge出發(學生票€1.5)。這座山丘碉堡始建於西元前138年,之後又經過幾次擴建而成為今日的規模。走在堡壘的城牆上,里斯本的海景和市景一覽無遺。我在牆縫中瞥見一隻黑白小花貓,骨碌碌的眼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到我閃著快門,便眨眨眼睛跳走了。



Elevador de Santa Justa是第二個觀賞里斯本市容的好地方,它是一座仿愛菲爾塔的鐵架電梯(來回€2.4),位於R. de Sta Justa路上。搭電梯上去後再沿小鐵梯登高,頂層有家小店舖和露天咖啡座,從那兒俯瞰Pedro V廣場,或是遠眺São Jorge碉堡都會讓人想大呼”Mr. Brown”。嫌電梯費太貴的人可瞧仔細了,我在偶然間發現了免費入場的小偏門,從我住的旅店沿著Calçada do Carmo往上坡走,可看到一個小廣場考古博物館(Musem Arqueológico do Carmo),踅進博物館旁的小路直行就可以抵達電梯出口,這樣不用花一毛錢也能享受到同樣的美景,啟不快哉!

Praça do Comércio附近搭乘Tram 28可以抵達Basílica da Estrela。我對歐洲的大教堂已經有點生膩,索性兜了一圈就離開。不過坐街車倒是令我印象深刻,里斯本的街車就像一輛跑軌道的小巴,遇到行人會暫停,車輛夾道會塞車,車掌轉方向盤的方式宛如打電玩,搖搖晃晃的車廂令人彷彿置身遊樂場。有點新鮮,有點刺激,的確是一番有趣的體驗。



隔天我從Praça do Comércio廣場上搭Tram 5到Belém,爲了兩個塔,一個是世界遺產Belém之塔,另一個是正宗葡式蛋塔。一下車我立刻看到放置大航海家達伽馬靈骨的大教堂(Mosteiro dos Jerónimos),不過蛋塔的香味更誘人,當我走到Pasteis de Belém店門口時(位於Rue de Belém路上),整個店舖早就擠滿了人,熱烘烘的蛋塔一盤一盤出爐,五六個店員忙得手忙腳亂。我買了兩顆蛋塔(€0.8/個),金黃色的酥皮配上甜嫩的塔心,真是人間美味!或許有人會好奇,究竟是正宗的好吃,還是肯德基的美味?我把答案留給各位親自揭曉。



Parque das Nações也是(搭地鐵至紅線終站Oriente,單趟€0.7)。1998年世界博覽會在這裡舉行,園區內所有的建築都清一色白,格調整齊,還有一個大型購物商場,營業到半夜。這裡的海風和鹿特丹的一樣清爽,我看著萬國旗在風中飄揚,卻獨漏台灣,心中不免一陣感慨。

Lisbon和我還有另一個淵源,它是天主教聖人聖安東尼(Saint Anthony of Padua)的故鄉。他於1231年6月13日殉道,恰好與我的生日接近,因此聖安東尼也理所當然成為我的主保和英文名字。每年6月12日的聖安東尼之夜,里斯本居民以盛大的音樂會和舞蹈來慶祝這位聖人。走遍歐洲各大城小鎮也經常看到以他命名的街道,美國德州還有一個聖安東尼市,因此他可以說是全世界最有名的聖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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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火車從布魯日到Ostend只需要一刻鐘光景(€3.3),它原本只是個濱臨北海的小漁村,隨著人口逐漸增加,於1265年升格為「市」。18世紀初在奧地利王室的支持下,它從漁業朝向國際貿易發展,可惜沒幾年就被荷蘭和英國夾殺,一直到現在,它最馳名的還是魚市場。除此之外,它也是比利時王室最愛的度假勝地,夏天到這裡逛逛,除了比基尼女郎,搞不好能撞見Albert國王。

 

一下火車右轉,沿途有許多賣海蛇湯的小攤販,他們說海蛇肉咬起來像口香糖,不過我我對那股活似臭襪子的腥味(或鮮味?)沒好感。左手邊的Sint Petrus en Pauluskerk儼如一座小科隆大教堂。 直行十幾分鐘後便可以抵達Ostend海灘,坦白說,這裡的沙灘像野柳,只是野柳比它還有趣個百倍。除非你想嚐一嚐剛上岸的海產,或是夏天帶著泳裝來泡海水浴,不然錯過Ostend也不需要覺得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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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的運河井然有序,像一個端莊的少婦;威尼斯的運河錯縱糾纏,像一個繾綣的戀人;布魯日的運河精巧玲瓏,像一個溫婉的淑女。這裡的觀光客雖多,卻並不掃興,因為有明信片般的風景相襯;這裡的鴿子雖多,但並不擾人,因為有更多的天鵝作陪。



布魯塞爾搭一個鐘頭的火車(€11.8)就可以到達這座中世紀海港,自十一世紀起,它是歐洲的貿易中樞,也是最大的紡織集貨地和最早的鑽石交易中心,鑽石的切割技術也源於此地,但由於布魯日港口一直存在泥沙淤積的問題,十五世紀之後,布魯日的商業地位逐漸被Antwerp取代,畢竟小港怎麼容得下大航海時代的巨船?



布魯日的砌石街道充滿了中古的情調,我沿著布魯日的運河繞一圈,享受了兩個小時的悠閒。在Wollenstr.和運河的交接處常被稱為”living postcard”,果然名不虛傳,殺了我不少記憶體。鐘塔Belfort位於Markt廣場南側(一般票€5,學生票€3),對爬過科隆大教堂509階的我來說,這裡的366階算得了什麼!可惜的是像棉被一樣厚的雲層跑來煞風景,沒待多久我就回頭到廣場上的小販買盒薯條塞塞肚子了(€2.5)。



中古時代的人們相信聖物可以保護整個城市,布魯日的百姓當然不例外,在Basilica of the Holy Blood裡供奉著耶穌的聖血(參觀者自由捐獻)。聖血收藏在兩層透明管內,管的兩端有黃金雕飾,從內層的透明管中的碎沙粒上可見殷紅的血跡。為了怕被搶劫,整個管子用黃金鏈條圈著,和教堂的地板(或柱子)鎖在一起,並且有專人坐在聖血前監視著參觀者的一舉一動。我從沒想過居然能這麼近距離端詳耶穌的血,雖然耶穌在最後晚餐時舉著葡萄酒說「這就是我的血」,但是這血和彌撒時喝的葡萄酒不同,這血上面有耶穌的DNA,可以透過基因工程複製出另一個「耶穌」。但是,我相信耶穌並不是以這種方式「復活」!

既然來到這裡,自然不能錯過比利時最有名的海鮮Mosselen(蚌類,即淡菜),我在’T Zand廣場附近找了家餐廳(‘t Pallieterke,網站),點了蚌殼套餐(€20),第一道上桌的是用海鮮湯頭熬成的南瓜湯,才嚐一口就差點令我飆淚,接下來的主菜更不用說,水煮的烹調法保留了蚌殼的原味,上頭撒了西洋芹末,菜色看似簡單,味道卻鮮美至極,那可說是我在歐洲吃過最美味的一餐了,食指大動的饕客們有機會也去嚐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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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聽在布魯塞爾唸書的朋友說比利時是一個多麼單調乏味的國家,但布城距離科隆只要兩個半小時車程,跑過來毫不費力,因此我抱著「偶來松樹下」的心情走來,才發現這個朋友口中的無聊城市充滿了「悠然見南山」的風景。



Grand Place在雨果的眼中是全歐洲最美的廣場,縱然我頭頂著一大片烏雲,但瑕不掩瑜,哥德式的高聳建築還是令我讚嘆不已。我也不願模仿大文豪的詞句,但走過了英雄廣場的開闊,波茨坦廣場的摩登,聖彼得廣場的莊嚴,水壩廣場的古典後,我發覺論及全歐洲最美的廣場,布魯塞爾大廣場當之無愧!

對比利時人來說,鬆餅就像德國的薯條或丹麥的熱狗一樣,人們只要肚子餓了就會買一片來啃。我買了塊原味鬆餅(€1.5),酥脆的外表有著麵包的口感,第一口咬下去還有點納悶,怎麼和古典玫瑰園的鬆餅大異其趣?



沿著Stoofstraat走到尿尿小童(Manneken Pis)面前,它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啊!別因此小看了它,這座53公分的小童像可是比利時人的民族英雄,傳說在十四世紀時,布魯塞爾遭法軍圍城,一個名為Juliaanske的小男孩半夜起床,看到法軍正在點燃火藥,於是機警地用身上的「小水槍」澆熄引線上的火苗,救了全城百姓。它後來還被王室授與勳章,軍隊走過必須向它敬禮,曾經有大膽狂賊偷了銅像,結果被判終生監禁。每當外國大使來比利時訪問時,都會爲它量身訂做一套服裝,因此它在大廣場旁的市立博物館(Maison du Roi,一般票€3,學生票€2.5)裡有個專屬大衣櫃,藏著七百多件各國代表服飾(記得瞧瞧台灣做了什麼服裝),我越看越覺得它比黛妃更適合當聯合國親善大使。

Galleries Saint-hubert的玻璃屋頂讓我想到米蘭大教堂旁的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雖然沒那麼氣派,但長廊的設計讓它多了幾分秀麗和典雅。我在櫥窗裡看到一隻乳牛撲滿,它睜大眼睛的可愛模樣讓我毫不猶豫地買下它。



布魯塞爾不只是比利時的首都,它也常被稱為歐洲首都,因為歐盟最重要的三個機構其中兩個(歐盟委員會、歐盟部長理事會)均設於布魯塞爾,而歐盟議會在此也設有分部。我搭95號公車(€1.4)在Place du Luxembourg下車,歐盟議會這棟「新羅馬」建築近在眼前,圓拱形的設計象徵著圓融,大一統的歐洲。(參觀時間表,附語音導覽)不過,歐洲真想大一統的話必須先謹慎處理語言分歧的障礙,不然一個小小的告示牌或一份簡單的文件都得寫上十一種語言(未來可能會25種),如此一來不只降低效率,也很可能會重蹈「巴別塔」的覆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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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米蘭中央車站看到像柏青哥一字排開的自動售票機時,我不禁讚賞米蘭資訊化的發達,並以為可以節省許多排隊時間。原來我錯得還不是普通離譜!八成的售票機要不故障,要不無法收現,雖然有信用卡的插槽,但這麼高的故障率讓我怎麼敢拿信用卡開玩笑!地鐵站的售票機也如出一轍,任憑我怎麼按怎麼押怎麼捶螢幕上的指令,它就像植物人一樣沒有反應。其實只要找地鐵站內的雜貨攤就可以買票,不需要被幾部當裝飾品的售票機搞得烏煙瘴氣。米蘭市區很大,市容也沒什麼新奇,建議買地鐵一日票(€3,打印後可用24小時),才不會走到兩腿發麻後感嘆蹉跎光陰。

 

遊客中心在車站二樓的一個隱密角落裡,拿了免費地圖後,我直驅米蘭大教堂,乍見下吃了一驚,怎麼大教堂成了這副模樣。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但既然不是我家,那就不妨大肆張揚。正面其中一扇銅門鑄刻著君士坦丁大帝所頒佈的《米蘭詔書》,這對教會來說可是一個里程碑,從此基督徒擺脫了隨時擔心遭受迫害的窘境。(請參考Vatican:請問,耶穌在家嗎?)雖然教堂因為整容而顯得很抱歉,但它的內涵卻經過了六百多年的粹練,不論是繪畫、雕刻或玻璃彩繪,都值得放慢腳步細細品味。



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就在大教堂旁邊,耀眼的玻璃屋頂、美侖的馬賽克拼花磚、奢華的精品名店,以及典雅的咖啡餐館,讓它成為了無論是觀光客或是當地人都最愛流連的「米蘭客廳」。中央四周的地面有四幅馬賽克地磚,分別代表義大利最重要的四個城市:十字是米蘭、母狼餵養雙胞胎是羅馬、花朵是佛羅倫斯、牛是杜林(Turin)。觀光客最喜歡拜訪「杜林」,據說只要踩在牛鞭上順時針轉三圈就能招來好運,可憐的小牛睪丸都被踩成了淤青,連地磚都深深凹陷,小心別轉錯方向,不然可會霉運降臨。

位於此地的PRADA是集團首家旗艦店,因此對這個龐大的時尚集團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1913年Mario Prada在米蘭創立一家皮件公司,由於堅持採用最好的物料和生產條件,因此逐漸擄獲義大利王室和貴族的心,後來Mario的孫女Miuccia Prada和其夫婿Patrizio Bertelli分別挑起設計和業務的大樑,自80年代起將品牌擴散至服裝和鞋類,並陸續在全球開設旗艦店,將它塑造成時尚的代名詞之一。1999年PRADA購併了德國品牌Jil Sander(後於2006年初出售),同時又透過控股方式掌握了Fendi,儼然想和LVMH及Gucci在時尚界三足鼎立。它爆發式的成長讓人吃驚,雖然前陣子有財務吃緊的傳言,但是今天PRADA的分店仍在世界各地如火如荼的打亮招牌。



沒有達文西的濕壁畫,也沒有Scala的歌劇饗宴,我的米蘭行腳其實有點俗氣,由於遇上冬季大雪,我一直提不起勁,就連在Sforzesco城堡的牆上看到愛快羅密歐的徽章也懶得照張特寫,反倒是花了許多時間在位於Corso Buenos Aires街上的班尼頓三樓Outlet裡,邊吹暖氣邊逛打折商品。買了一件Sisley混紡羊毛背心,才花了10歐(原價€40),這個價格可會讓在101消費的買家飲恨,其他商品大多也是打二至三折,喜歡班尼頓和Sisley的朋友不妨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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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高中音樂課唱起《卡布里島》這首民謠時,我都覺得歌詞既露骨又俗氣,但當我散步在卡布里時,我居然無意識地哼起這個調子,原本嗤之以鼻的曲子反而成為一首既天真又活潑的小調。當一個人震懾於美景當前,腦海裡除了驚嘆號外,又能堆砌多少形容詞呢?因此,最美的風景,往往需要用最簡單的文字來表達,又吟唱起《卡布里島》時,我覺得它真是再簡單也不過了!

 

拿波里港口有許多渡輪前往卡布里,最便宜的船家是Caremare (€5.6,船程約80分。按此查閱渡輪時刻表)。當船漸漸靠岸,水盡天迴,我向卡布里島熱情招手。這裡沒有像巴里島一樣的窈窕女郎為遊客獻上花朵,迎接我的是擺著撲克臉的公車售票員。買了一張到Anacapri的公車票(€1.3),沿著蜿蜒的山路,我的視野不斷升高,心情也越來越飛揚,好不容易從混濁的拿波里逃離出來,任何一朵白雲都令我雀躍不已。

 

在Piazza Vittoria下車,沿著via Migliera的路上有許多狗屎地雷,直走約莫十分鐘後抵達我今晚的落腳處II Tramonto(單人€25,現已漲為€35)。那是一棟蓋在半山腰的民宿,從寬廣的露台上就能俯瞰市區和大海,雖然地點有點偏僻,但是有遠離塵囂的痛快。(建議不要摸夜路找)

我並不想要描述太多卡布里的風光,因為我也只能吐出幾個簡單的詞句,但是有幾個地方令我畢生難忘。從Piazza Vittoria旁搭乘12分鐘的吊椅(單程€4.5)登上卡布里島最高峰Monte Solaro(589m),在山頂上眺望拿波里和Sorrentine半島,這是第一幅令我難忘的風景。沿途散步下山,當一個50分鐘的hiker,在壯麗與秀麗的大自然之間輕鬆揮霍掉一個上午。

 

午後從Piazza Vittoria出發,沿著往卡布里市區的山路找一條叫Scala Fenicia的石梯,當公路還沒有舖好之前,這是溝通Capri和Anacapri之間的唯一路徑。我在往Palazzo a Mare的錯綜巷弄間迷失了方向,問了許多路人,最後一個親切的老伯伯示意我跟他走,從他的肢體和口氣彷彿在告訴我,因為海水漲潮的關係,船夫都休息了。果然一到海邊,兩三艘落寞的小舟懶洋洋地倚在岸上,我往藍洞(Grotta Azzurra)的夢也隨之幻滅。為了報答老伯伯的熱忱,我幫他提了十幾斤的鯖魚到他家門口,並拍了張照,他純真的笑容是我難忘的第二幅風景。



在旅客中心查了公車時間,隔天我摸黑起床搭車到Faro,爬上燈塔旁的岩石群,望著太陽緩緩上升,雖然在阿里山頂看了一年多的日出,但是卡布里島的初陽依然令我難忘。下公車前司機還指點了我一條道路,從Faro沿著西海岸線往Azzura走,全程約三、四個小時,這裡有夢幻般的景色。我打賭,如果襯托著夕陽一定有截然不同的美麗。

就像民謠中所唱的一樣,我還會再回到這裡,不只為了錯過的藍洞,也為了尋找那第四幅、第五幅將令我終生難忘的卡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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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辛格位於西蘭島(Zealand)北方的海角,距離瑞典只有五公里之遙。每隔二十分鐘就有一班列車從哥本哈根啟程,約40分就能抵達。我向櫃檯服務人員買了張日票(KR105,打印後可使用24小時),憑這張票在哥本哈根內搭乘地鐵或公車一樣暢行無阻。



我來赫爾辛格只有一個目的—Kronborg。六百年前,當時整個斯堪地那維亞半島都在丹麥國王的控制下,這座城堡還只是個小碉堡,控制著白令海峽的扼口,並向通過海峽的船隻收取「保護費」。1523年瑞典擺脫丹麥而獨立,從此這兩個國家就水火不容。由於碉堡處於關鍵的戰略位置,於是自1574年起歷經十一年的擴充,慢慢有了今日的雛型。老兵不死,只是逐漸凋零,如今城牆上的大炮沾上鐵銹,戍守的士兵從城堡內撤離,但是因著哈姆雷特之名,Kronborg從要塞變成了舞台,老國王的冤魂不散,每年夏季在此反覆徘徊。



在售票處買了套票(KR60),可同時參觀城堡、地窖、和教堂。走到城堡正廳,這裡應該就是王后誤飲毒酒,國王被毒劍刺死,哈姆雷特中毒身亡的場景了吧!“To be or not to be, ...”事實上,哈姆雷特從來沒有存在過,但是在莎翁的筆下,他卻栩栩如生地活在人們心中。

地窖的守門員是Holger Danske,對丹麥人來說,他就像英國的亞瑟王一樣,傳說他沉睡在城堡地底,當丹麥被外敵侵略陷入危機時,他會從長眠中甦醒過來,拯救丹麥人民脫離險境。又是一個虛構的人物,我不盡莞爾,小小一個真實的Kronborg,卻存在著許多虛幻的靈魂。

走近海邊,瑞典的土地彷彿伸手可及,我驚訝海水的乾淨明澈,水底每一顆石頭的紋路都了了清晰。我更驚訝一個國民所得如此高的國家,生態環境居然如此純淨,這顯現了丹麥人熱愛自然的本性。當許多開發中國家用污染的河水和工廠的廢氣來維持經濟成長率時,丹麥卻靠著七成的無煙囪產業,過著令人羨慕的富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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